轩辕焱则像脱缰的野狗,嗷一声就冲向驿亭旁边的空地活动筋骨。
轩辕宁则拉着相守的衣袖,小声问着路边野花的名字。
左耳默默地去给马匹喂水添料。
我则飞上驿亭的茅草屋顶,锐利的眼睛扫视四周——荒郊野岭,得防着点。
驿亭里有个卖茶水和简单吃食的老丈。我们要了几碗粗茶,一些饼子。
轩辕焱狼吞虎咽,噎得直伸脖子。
轩辕宁小口小口吃着,眼睛还滴溜溜地观察着老丈和偶尔路过的行人。
轩辕承吃得慢条斯理,还试图跟老丈打听前方路途和边境情况。
相守……他正拿着银针在试饼子有没有毒!
这小子,谨慎得跟他爹一个样!
老丈见多识广,笑着回答轩辕承的问题,目光扫过我们这一行奇怪的组合(一个冷面车夫,一只神骏的白雕,四个气质不凡的孩童),眼中虽有好奇,但也没多问。
一切看似平静。然而,本小爷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有哪里不对劲。
不远处树林里,似乎有几道窥视的目光。
我压低声音,对
左耳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喂马,但我知道,他也察觉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咻咻咻!”几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数支淬毒的弩箭从树林中射出,目标直指——正在吃饼的轩辕宁!
“宁儿小心!”轩辕承反应极快,一把推开妹妹!
“找死!”左耳眼中寒光爆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轩辕宁身前,刀未出鞘,只用刀鞘一挥,叮叮当当,所有弩箭尽数被击飞!
几乎同时,我尖啸一声,从屋顶俯冲而下,利爪如钩,直扑树林中一个刚露出头的身影!
“有刺客!”轩辕焱虽然吓了一跳,但立刻抽出随身的小木剑,挡在哥哥妹妹身前,小脸上满是紧张,却无惧色。
相守则迅速撒出一把药粉,在我们周围形成一片淡淡的屏障,喝道:“屏息!药粉有毒!”
树林中窜出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扑来!
“保护好自己!”左耳冷喝一声,长刀终于出鞘,雪亮的刀光如同匹练,迎向刺客!
他的刀法狠辣凌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瞬间就放倒了两人!
我则在空中盘旋,利用速度优势,不断俯冲,用爪子和翅膀攻击刺客的面门和眼睛,干扰他们的行动。
有个刺客想偷袭马车,被我一爪子抓破了肩膀,惨叫着后退。
轩辕承将弟弟妹妹护在身后,冰蓝的瞳孔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偶尔捡起石子掷出,力道和准头居然不错,打得一个刺客龇牙咧嘴。
轩辕焱也想冲上去帮忙,被轩辕承死死按住。
驿亭的老丈早已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
这些刺客身手不弱,训练有素,而且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孩子们来的!
是谁走漏了风声?
眼看左耳被三人缠住,另一个刺客悄无声息地绕到侧面,举刀砍向看似最弱的轩辕宁!
“宁儿!”我目眦欲裂,想要救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安静待在相守身边的轩辕宁,看着劈来的钢刀,吓得小脸煞白,却突然举起一直攥在手里的、刚才相守给她的、据说能“驱虫”的小药囊,闭着眼睛用力扔向刺客,带着哭腔大喊:“坏蛋!走开!”
药囊砸在刺客脸上,粉末四散。
那刺客动作一滞,随即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倒地翻滚——相守的药,哪怕是“驱虫”的,也绝非寻常!
趁此机会,左耳刀光一闪,解决了缠斗的刺客,身影一晃,已来到侧面,刀锋架在了最后一个想逃跑的刺客脖子上。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驿亭前躺了一地黑衣人,生死不知。
左耳封住那唯一活口的经脉,像提死狗一样把他扔到一边,然后快步走到孩子们面前,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受伤否?”
孩子们惊魂未定,但都摇了摇头。轩辕宁扑到左耳腿边,小声抽泣。
左耳身体僵了一下,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背。
我落回车顶,喘着粗气,心里不禁有些后怕不已。
这才第一天!就遇上刺杀了!后面的路还怎么走?!
左耳检查了一下刺客的尸体,沉声道:
“职业死士,口藏毒药,问不出什么。”他看向我,“此地不宜久留。”
我点点头,心里把不靠谱的主人和小夭骂了一百遍!
这哪是游历?这是送死啊!
收拾残局,留下足够银钱安抚吓坏的老丈,我们立刻上车,继续赶路。
马车里,孩子们安静了许多,显然被吓到了。连最闹腾的轩辕焱也蔫了。
左耳赶车的背影,更加冷硬。
我蹲在车顶,看着前方蜿蜒的官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趟差事,绝对是本小爷雕生中最大的挑战!
相柳!小夭!你们要是再不赶紧回来,就等着给你们宝贝孙子孙女收尸吧!
当然,很可能还得加上一只被累死、气死、吓死的英俊白雕!
唉,雕生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