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沈梨点点头，然后开始咬着笔头构思。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负责给思过崖送最低限度辟谷丹的杂役弟子，每次都会多带一份东西——一卷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第一日。
“尊敬的师尊大人：弟子沈梨今日于思过崖面壁，深反省自身。不该因一己私欲嫉妒林师妹，更不该用那般拙劣手段陷害。风吹得很大，弟子很冷，但心是热的，因为充满了悔恨。想起师尊平日教诲，如雷贯耳，弟子羞愧难当。”
墨渊收到第一份“思想汇报”时，正在抚琴，琴音清冷，如山涧流泉。
他目光扫过那卷纸，并未停下动作。侍立一旁的童子恭敬地将纸卷放在一旁案几上。
琴音终了，他修长的手指才拈起纸卷，淡淡扫过。
目光在“风吹得很大，弟子很冷”和“帐篷很暖和”上停留了半秒。
“叮！目标人物墨渊好感度：-18。”
系统：“涨了涨了！虽然只有一点！宿主您的碎碎念式汇报好像有点用！”
沈梨：“看吧！真心！这就是真心！连冷和暖都如实汇报了！”
第二日。
“师尊大人：今日弟子反思了关于‘同门之谊’。弟子深刻认识到，同门如手足，理应互帮互助，而非互相倾轧。今天帮一只被风吹歪了脖子的歪脖子树正了正骨，也算践行同门之谊了吧？不知师尊今日可好？天衍宗的风是否也这般喧嚣？”
墨渊看到“歪脖子树”时，琉璃般的眸子似乎动了一下。
“叮！目标人物墨渊好感度：-17。”
第三日。
“师尊：今日弟子思考了‘道心’。师尊常言道心坚定，方能致远。弟子愚钝，此前道心尽被嫉妒虚荣填满，实属不该。如今虽环境艰苦，但弟子道心反而愈发澄明……就是有点想吃山下的桂花糕了。”
“叮！目标人物墨渊好感度：-16。”
好感度每天稳定+1，虽然缓慢，但趋势良好。沈梨大受鼓舞，汇报得更起劲了，内容也从反思逐渐扩展到各种琐碎的见闻和……吐槽。
第七日，她甚至开始在汇报里画简笔画——一只被风吹得炸毛的小人，可怜巴巴地蹲在石头后面。
墨渊看着那张画，画工拙劣，但莫名形象。
“叮！目标人物墨渊好感度：-15。”
系统：“宿主！厉害了！画都涨好感度！难道仙尊大人吃卖萌这一套？”
沈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他不是喜欢我的‘真心’，是喜欢我的……抽象派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