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行吗?
早上才去海边吹了风,我真不放心把你交给保姆。”
沈清其实一点也不想回家。
回家的话,她那个名叫土肥圆的丈夫,会各种羞辱她。
而且,为了不让外人发现,都是往私处羞辱,她每次回家,总有一种进入魔窟的感觉。
可是,她也不敢和土肥圆离婚,因为她娘家人找土肥圆要了很多钱,家里两个弟弟,没有正经工作,也好吃懒做,还需要靠土肥圆养着。
她在沈怡佳这里上班,相当于避开了变态的土肥圆,让自己得以喘息半刻。
如果不是怕沈小姐起疑,她恨不得一年365天都住在这里。
“没事的,沈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今晚回家吧,不然你家土先生又会打电话来催,我看他很在意你。”
沈月笑笑,态度温和。
沈清只好听从,低头道:
“好,谢谢小姐关心。”
沈怡佳就是这样,虽然病体绵软,生活上需要依靠她,但在二人私人相处的态度上,总是有所保留,未交全心。
沈清一直觉得自己很卖力了,恨不得帮沈小姐洗脚,把她当亲妈供着了。
但二人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阻隔,一直若隐若现存在。
还好,沈小姐快不行了,等她死了,财产就是她的了,那层阻隔的难受,也就不算什么了。
沈清抿了下下唇,转身低眉顺眼走了,只有她紧捏着衣角发白的指尖,暴露了她的心思。
等沈清走后,沈月把保姆也支走了。
家里没有一个人,沈月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中环一栋高档住宅楼的顶层。
她喜欢买顶层,是因为头上没人,也少了邻居来窥探她的隐私,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不住别墅,是因为她近几年来身体乏力,路都走不稳了,只能坐轮椅。
如果住别墅的话,有楼梯有门槛,上上下下,对她很不便。
这栋楼的顶层,全被她买下来,打通成一个大套间,房间与房间,也没有设坡坎和门槛,让她方便轮椅来去自由。
不过,现在家里没人,她倒是要试试自己身体刚刚给她带来的信心。
她把轮椅摇近沙发,然后手伸出去摸到了沙发扶手,然后,两手慢慢转为扶着沙发扶手,缓缓从轮椅站起来。
站定后,她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下肢有力,身体也能站立起来。
是女儿给的特效药发挥了作用。
沈月可以百分百肯定。
因为今天没有换药,所以绝不可能是医院的药发挥作用。
康德医院的药,最多只是保持她身体状况不继续恶化,或者恶化得缓慢一些,但肯定不能让她站起来。
沈月深吸了口气,站稳之后,尝试着放开双手,然后慢慢往前走去。
行的!
可以了!
她能走了!
沈月喜极而泣。
为自己身体健康突然好转,为听到女儿的音讯,哭了!
沈月边哭,边抹着眼泪往前走,一直走到卧室的门边,她扶着门框站定,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走了快20多米。
“棠棠,你真的来了,你快来见妈妈,妈妈想死你了!”
沈月走进卧室,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伍远征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半夜了。
但当他开门进1709时,才惊觉沈知棠还没睡。
沈知棠正坐在沙发上,跟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壶茶,正自斟自饮。
听到开门声,她惊喜地站起来,快步走到伍远征跟前,一头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