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于谦(1 / 2)

第一章:明朝考公界的“反卷”达人,出道即带刺

永乐十九年的北京科举考场,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考生们不是在偷偷往袖子里塞小抄,就是对着主考官的方向频频作揖,唯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襟危坐得像块刚出炉的青砖——此人便是于谦。

彼时的明朝科举圈,流行着一套“潜规则生存指南”:考前得给主考官送点“润笔费”,答卷时要故意在文中埋几个“暗号典故”,哪怕写得一般,只要让考官看出“自己人”的痕迹,名次也能往前挪挪。可于谦偏不,他不仅把笔墨纸砚摆得像仪仗队,写策论时更是像在给皇帝写就职演讲,字里行间全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硬气,连个客套的谦辞都懒得加。

放榜那天,主考官拿着于谦的卷子,气得胡子直抖:“这小子是来考试的,还是来训话的?”旁边的副考官凑过来看了两眼,突然一拍大腿:“这文笔,这见识,比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强十倍!咱们要是因为他不懂规矩就刷掉,将来怕是要被骂眼瞎。”于是,于谦硬是凭着一股“我写我的,你爱录不录”的犟劲,考上了进士,成了明朝公务员队伍里的一朵“带刺的玫瑰”。

刚入职那会儿,同事们都觉得这新同事有点“社交障碍”。按规矩,新科进士得给前辈们“拜码头”,拎点家乡特产聊表心意,于谦却提着一捆书就去了。有人提醒他:“于兄,你这样会被穿小鞋的。”于谦翻着书头也不抬:“穿就穿,反正我脚大,挤不死。”

更绝的是他在御史任上的操作。有次明宣宗朱瞻基要去北方巡查,大臣们都忙着写“陛下圣明,此行必能一统宇宙”的赞歌,于谦却递上奏折,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陛下,边境军粮还没补齐,驿站马匹缺了一半,先解决这些再出门,行吗?”朱瞻基拿着奏折愣了半天,突然笑了:“这小子,跟我爹(朱棣)当年骂大臣的口气一模一样,有点意思。”不仅没罚他,反而觉得这年轻人实在,把他调到江西当巡按,专门负责查冤案。

到了江西,于谦直接把办公点搬到了监狱门口,谁家喊冤他就提审谁,卷宗堆得比他还高。有个地主诬陷佃户偷牛,买通了县令定了罪,于谦查了三天,硬是从牛的牙口记录里找出破绽——那牛当年才两岁,根本拉不动地主说的“被盗的犁”。真相大白那天,地主跪地求饶,于谦盯着他说:“我这儿不是菜市场,别想着讨价还价。”当地百姓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于青天”,但同僚们暗地里叫他“于阎王”——毕竟谁也不想被这尊“铁面神”抓住小辫子。

这时候的于谦,就像一块刚从矿里挖出来的生铁,带着棱角,透着寒光,还没学会官场的“圆融”。但他大概没想过,正是这份“不圆融”,会在二十多年后,成为支撑大明王朝的最后一根脊梁。

第二章:敢跟权宦硬刚的“职场刺头”,坐牢也不忘怼人

正统年间的明朝官场,被一个太监搅成了一锅浑水——此人便是王振。这王公公仗着是明英宗朱祁镇的“童年玩伴”,把朝堂当成了自家后花园,大臣们见了他,要么点头哈腰,要么装聋作哑,唯独于谦,见了面连个笑脸都懒得给。

按当时的“职场规矩”,官员进京述职,总得给王振带点“见面礼”。别人不是送金银,就是送古玩,最次也得包个红包。于谦每次从河南、山西巡抚任上回京,行李里除了公文就是几件换洗衣裳。有人劝他:“于大人,哪怕带点当地的土特产呢?比如河南的枣,山西的醋,意思意思也行啊。”于谦听完,抖了抖袖子,哈哈大笑:“我这袖子里,只有清风,够不够?”——后来那句“两袖清风”的典故,就从这儿来的。

王振听说这事儿,气得把茶杯都摔了:“一个巡抚,敢不给我面子?真当我是摆设?”没过多久,他就找了个由头,给于谦安了个“擅离职守”的罪名,扔进了大牢。

消息传开,河南、山西的百姓炸了锅。两地的乡绅带着数千村民,浩浩荡荡赶到北京城外请愿,连当地的藩王都上奏说:“于谦在任时,修了黄河大堤,办了粮仓,百姓没饿着,边境没乱过,这么好的官,不能说抓就抓啊!”王振本来想拿捏一下于谦,没想到弄出这么大动静,怕把事情闹大,只好灰溜溜地把于谦放了,还假惺惺地给了他个“大理寺少卿”的官做——相当于从地方官调回中央,看似升职,实则被架空。

于谦倒也不恼,该上班上班,该怼人怼人。有次朝堂讨论要不要给王振修“生祠”(活人纪念馆),大臣们纷纷附和,说“王公公劳苦功高,该修”,于谦突然站起来:“朝廷的钱,应该用在军饷和赈灾上,修个祠堂让百姓拜太监?我不同意。”话音刚落,整个朝堂鸦雀无声,王振的干儿子马顺想跳出来骂他,被于谦一个眼刀瞪了回去:“有本事你再说一遍?”马顺愣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于老头看着文弱,真急了能跟你拼命。

这段时间的于谦,就像职场里那种“业务能力强但情商为负”的骨干,领导想提拔他又怕他惹事,想开除他又离不了他。他自己倒活得通透,白天在朝堂上跟人吵得面红耳赤,晚上回家就写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这两句,就是他在这时候写的——与其说是写石灰,不如说是在写自己:任凭你怎么烧、怎么砸,我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谁也没想到,这场“职场拉锯战”很快会被一场惊天巨变打断。正统十四年,王振撺掇英宗御驾亲征瓦剌,于谦拼命反对:“陛下,瓦剌骑兵跟咱们玩的是游击战,您带着几十万大军去草原,粮草跟不上,指挥乱哄哄,这不是送人头吗?”可被王振灌了迷魂汤的英宗,根本听不进去,还骂于谦:“你就是胆小!”结果,这一去,就闹出了明朝历史上最丢人的“土木堡之变”——皇帝被俘,几十万精锐全军覆没,瓦剌大军直逼北京。

第三章:北京保卫战:临时cEo的“绝地反杀”操作

土木堡的败报传到北京那天,整个朝堂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大臣们哭的哭,闹的闹,有个叫徐有贞的翰林院编修,拿着天文望远镜装模作样看了半天,说:“我夜观天象,北京要完,不如咱们迁都南京吧!”这话一出,立马有人附和,眼看大明就要上演“南宋南迁2.0版”,于谦突然一拍桌子,声如洪钟:“谁再敢说迁都,就先斩了我!”

满朝文武瞬间安静。只见于谦往前走了三步,对着孙太后(英宗他妈)一拱手:“陛下被俘,是国难,但不是亡国!瓦剌想拿皇帝当筹码逼我们投降,门儿都没有!当务之急,是立太子为新君,稳定人心,然后调集军队,死守北京!”

孙太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旁边的吏部尚书王直赶紧点头:“于大人说得对!我们听他的!”于是,朱祁镇的弟弟朱祁钰被推上了皇位(明代宗),于谦则被火线任命为“兵部尚书”,成了大明王朝的“临时cEo”,手里握着保卫北京的全部权力。

可这权力背后,是个烂得不能再烂的摊子:京城里能打仗的士兵不到十万,还多半是老弱病残;粮仓里的粮食只够吃一个月;更要命的是,大臣们各怀鬼胎,有人偷偷给瓦剌送消息,有人天天盼着南迁,连新皇帝朱祁钰都哆哆嗦嗦地问于谦:“于大人,咱能守住吗?”

于谦的回答就四个字:“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