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桑弘羊(1 / 2)

桑弘羊传:汉朝“首席财务官”的逆袭与悲歌——从洛阳“算神”到帝国“钱袋子”

第一章 洛阳少年“算神”:商人之子的逆袭起点

在汉朝文臣圈里,桑弘羊的“出身”绝对是个“异类”——别人要么是儒家学霸(比如董仲舒),要么是官宦子弟(比如霍光),唯独他,是从洛阳集市的“算盘堆”里爬出来的商人之子。放在“重农抑商”的汉朝,这出身本该是“职场污点”,可桑弘羊偏凭着一手“算遍天下无敌手”的本事,硬生生把“污点”改成了“王牌”,活像个混在科举考生里的“注册会计师”,满脑子都是“进项、出项、利润表”。

桑弘羊的老家在洛阳,这地方在汉朝可是“全国商业中心”——街上到处是卖丝绸的、贩粮食的、开当铺的,连路边摆摊卖糖葫芦的,都得会算“一串成本多少、能赚多少”。桑家就是洛阳的“资深商户”,父亲桑老爷子开了家“桑记杂货铺”,卖盐、卖铁、卖布匹,生意做得不算顶大,但也够小康。桑弘羊打小就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去读《诗经》,而是蹲在杂货铺的柜台后面,跟着父亲学算账。

那会儿还没有算盘(汉朝的算盘还没普及,主要靠“算筹”),桑老爷子算账全靠一堆小竹棍儿,有时候算一笔“盐的进货价+运费+利润”,得摆半天竹棍儿,眼睛都看花了。可桑弘羊不一样——才五岁的时候,父亲教他认“一到十”的算筹,他看了一遍就会;七岁的时候,父亲让他算“十匹布能换多少斤粮食”,他不用摆竹棍儿,盯着账本看一眼就说出答案,比父亲快三倍;到了十岁,桑家杂货铺的“财务总监”基本就是他了——伙计们进货报数,他张口就来“成本多少、该卖多少、能赚多少”,连父亲都笑着说:“我这儿子,天生就是个‘算账的料’,比店里的老账房还靠谱!”

有一次,洛阳城里来了个“西域商人”,要跟桑家做笔大生意——用十匹西域地毯换桑家的五十斤盐和三十匹丝绸。西域商人故意把账算得复杂,说:“盐一斤卖两钱,五十斤就是一百钱;丝绸一匹卖五十钱,三十匹就是一千五百钱,总共一千六百钱。我的地毯一匹卖两百钱,十匹就是两千钱,你还得找我四百钱。”

桑老爷子刚要拿算筹摆,桑弘羊就插嘴了:“大叔,您算错了!我们的盐是‘上好的海盐’,一斤卖三钱,五十斤就是一百五十钱;丝绸是‘蜀地好绸’,一匹卖六十钱,三十匹就是一千八百钱,总共一千九百五十钱。您的地毯虽然好,但在洛阳卖不到两百钱一匹,最多一百八十钱,十匹就是一千八百钱,该您找我们一百五十钱才对!”

西域商人愣住了,盯着桑弘羊看了半天,又算了一遍,发现还真错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洛阳果然藏龙卧虎,这么小的孩子,比我这跑了十年生意的人还会算账!”这事儿后来在洛阳商界传开了,桑弘羊得了个外号叫“桑算神”,连洛阳郡守都听说了,特意派人去桑家,说“这孩子是个奇才,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可在汉朝,“会算账”的商人子弟,想进朝堂比登天还难——刘邦当年就定了规矩“商人不得穿丝绸、乘马车”,后来虽然放宽了,但文人还是看不起商人,觉得“商人重利轻义,不配治国”。桑弘羊的父亲也愁:“我儿这么会算账,总不能一辈子守着杂货铺吧?”

转机出在桑弘羊十三岁那年。当时汉武帝刚即位没多久,正在全国“招贤”,不仅要儒生,还要“有特殊本事的人”——比如会治水的、会打仗的、会理财的。洛阳郡守想起了“桑算神”,就给汉武帝写了封推荐信,说“洛阳有个少年桑弘羊,精通算术,能算清天下财货,陛下要是缺个‘管钱的人’,他准行!”

汉武帝那会儿正愁“国库没钱”——他想打匈奴、修长城、搞水利,可文帝、景帝留下的“文景之治”家底,被他爷爷和爹花得差不多了,正缺个“会赚钱”的人。他一看推荐信,觉得新鲜:“还有会算账的少年?召他来长安见见!”

桑弘羊跟着郡守去了长安,见到汉武帝的时候,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衫,站在金銮殿上,一点都不怯场。汉武帝故意考他:“朕有个粮仓,里面有十万石粮食,要分给边防军,每个士兵分三石,能分多少士兵?要是有五千士兵,每人分多少?”

换作别的孩子,早慌了,可桑弘羊张口就来:“十万石分三石给一个士兵,能分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个士兵,还剩一石;要是五千士兵,每人能分二十石,正好分完!”

汉武帝又问:“朕想修一条从长安到酒泉的路,需要五十万劳工,每人每天给两钱工钱,修半年(一百八十天),总共要多少工钱?”

桑弘羊眨了眨眼,算了算:“五十万劳工,每人每天两钱,一天就是一百万钱;一百八十天,就是一万八千万钱!不过陛下,要是让劳工自己带粮食,能省一半的粮食钱,总共能少花三千万钱。”

汉武帝听完,拍着龙椅大笑:“好!好!朕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个‘懂钱’的人了!”当场就封桑弘羊为“侍中”,让他跟着太子(后来的汉昭帝)读书,其实是把他当“未来的财政人才”培养。

桑弘羊就这样,从洛阳杂货铺的“小账房”,变成了长安皇宫的“太子伴读”,迈出了逆袭的第一步。可他心里清楚,朝堂不是杂货铺,光会算账还不够——他得用“赚钱的本事”,让那些看不起商人的文臣闭嘴,让汉武帝离不开他。

第二章 汉武朝“救火队员”:从太子府到国库操盘手

桑弘羊在太子府待了十几年,表面上是“陪太子读书”,实际上是“偷偷研究汉朝财政”——他把汉朝的国库收支、地方赋税、盐铁买卖全摸了个透,还写了好几本“财政分析报告”,只不过当时没人当回事,连太子都笑着说:“弘羊,你天天算这些钱,不累吗?不如跟我一起读《论语》吧!”

桑弘羊却摇摇头:“太子殿下,《论语》能教您怎么当明君,可不能教您怎么有钱养军队、养百姓。要是国库空了,就算您是明君,也没法治国啊!”

这话还真让他说中了。汉武帝亲政后,开始“大干一场”——派卫青、霍去病打匈奴,派张骞通西域,修黄河、建宫室,哪样都要花钱。没几年,文帝、景帝攒下的“七千万石粮食”和“四十万万钱”就花光了,国库见底,汉武帝急得睡不着觉,跟大臣们开会:“谁能帮朕搞到钱?只要能搞到钱,朕封他大官!”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说话——有的儒生说“陛下要节俭,少打仗”,汉武帝不爱听;有的大臣说“加赋税”,汉武帝又怕老百姓造反。这时候,有人想起了“会算账”的桑弘羊,说:“陛下,太子府的桑弘羊懂财政,不如让他试试?”

汉武帝一拍脑袋:“对啊!朕怎么把他忘了!”立马召见桑弘羊,说:“弘羊,朕现在没钱了,你有什么办法?”

桑弘羊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当场拿出自己写的“财政方案”,说:“陛下,要搞钱,得从‘盐铁’和‘商业’下手——现在民间的盐铁生意全被富商垄断了,他们把盐卖得比粮食还贵,把铁农具卖得比刀剑还贵,老百姓买不起,朝廷也收不到税。不如把盐铁生意收归朝廷,由官府来卖盐、造铁农具,这样一来,既能让老百姓买得起,朝廷还能赚大钱!”

汉武帝有点犹豫:“这样会不会得罪富商?他们要是闹事怎么办?”

桑弘羊笑着说:“陛下,富商闹事不怕,咱们有军队;老百姓高兴就行,因为咱们的盐铁卖得便宜。而且,盐铁是老百姓的‘必需品’,不管谁卖,他们都得买,朝廷卖还能赚稳定的钱,比加赋税靠谱多了!”

汉武帝觉得有道理,就任命桑弘羊为“大农丞”(相当于“财政部副部长”),让他负责推行“盐铁官营”。桑弘羊雷厉风行,立马干了三件事:

1. 建“盐铁局”:在全国产盐的地方(比如渤海、四川)建“盐官”,负责煮盐、卖盐;在产铁的地方(比如山西、河南)建“铁官”,负责采矿、造铁农具和兵器,所有盐铁都由官府统一定价、统一销售,私人不准再做盐铁生意。

2. 培训“盐铁销售员”:从军队里挑了一批退伍士兵,教他们怎么算盐铁的价格、怎么跟老百姓解释“官营好处”,避免像以前的富商那样“缺斤短两”。

3. 打击“私盐私铁”:规定“私煮盐一斤,罚做苦役;私铸铁器一件,没收家产”,还派了专人去各地巡查,短短半年,就查抄了几十家“私盐私铁作坊”。

“盐铁官营”推行没几年,效果就出来了——朝廷的国库收入翻了一倍,以前买不起盐的老百姓,现在能买到便宜盐了;以前用不起好农具的农民,现在能买到结实的铁犁了。汉武帝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桑弘羊真是朕的‘财神爷’!有他在,朕再也不愁没钱了!”

可桑弘羊没闲着——他发现汉朝还有个“财政漏洞”:地方向朝廷“进贡”的东西,总是出问题。比如南方的郡进贡“荔枝”,路上要走一个月,到长安的时候全烂了;北方的郡进贡“毛皮”,本来能卖十钱,可地方官为了讨好朝廷,非要用锦缎包装,包装费比毛皮还贵,最后朝廷拿到手的东西,要么没用,要么不值钱。

桑弘羊又给汉武帝提了个新方案——“均输法”。简单说就是:朝廷在每个郡设“均输官”,地方不用再直接进贡实物,而是把实物卖给当地的商人,换成钱或者朝廷急需的东西(比如粮食、布匹),再由均输官运到长安。这样一来,既避免了“贡品腐烂浪费”,又能让朝廷拿到“有用的东西”。

汉武帝又照着办了,结果更惊喜——以前地方进贡每年要花“五万万钱”,推行均输法后,只花“两万万钱”,还多赚了“三万万钱”。汉武帝干脆把桑弘羊提拔成“治粟都尉”(相当于“农业部部长+财政部部长”),让他“总管天下财政”。

这时候的桑弘羊,成了汉武朝的“救火队员”——哪里缺钱,他就去哪里“救火”:

- 匈奴来犯,军费不够了,他就调整盐铁价格,多赚“两万万钱”,军费立马够了;

- 黄河决堤,需要钱修堤坝,他就用均输法调运粮食,节省“一万万钱”,堤坝顺利修好;

- 西域使者来长安,需要钱招待,他就把地方进贡的珠宝卖给商人,赚“五千万钱”,招待得妥妥当当。

可桑弘羊的“风光”,也让很多大臣不爽——尤其是那些儒家大臣,觉得他“天天跟钱打交道,满身铜臭味”,还说他“与民争利”(其实是与富商争利)。有次董仲舒跟汉武帝说:“陛下,桑弘羊的盐铁官营,虽然赚了钱,但让朝廷成了‘商人’,不符合‘重农抑商’的道理啊!”

汉武帝没理他,反而跟桑弘羊说了这事。桑弘羊笑着说:“陛下,董大人是儒生,他懂‘仁义道德’,不懂‘柴米油盐’。要是朝廷不赚钱,怎么养军队防匈奴?怎么救老百姓的灾?‘与民争利’不如说‘与富商争利’,富商少赚点,朝廷多赚点,老百姓才能过得好,这才是真的‘仁义’!”

汉武帝听完,更信任桑弘羊了——他知道,桑弘羊虽然是商人出身,但心里装的是汉朝,是老百姓。可桑弘羊也知道,朝堂上的“暗箭”已经对准他了,尤其是汉武帝老了以后,他的日子,可能就没那么好过了。

第三章 经济改革“组合拳”:算缗告缗与“汉朝物价局”

桑弘羊在汉武朝的“财政生涯”里,最让人佩服的不是“盐铁官营”,也不是“均输法”,而是他打出的一套“经济组合拳”——一边用“算缗告缗”收拾富商,一边用“平准法”稳定物价,把汉朝的财政从“赤字危机”直接拉到“盈余状态”,活像个“汉朝版的经济调控大师”,手段狠、效果好,就是得罪人也多。

先说说“算缗告缗”——这名字听起来绕,其实就是“向商人征税+举报逃税有奖”。汉朝初年,商人虽然地位低,但赚的钱不少,尤其是那些“大盐商”“大铁商”,家里的钱能堆满好几间屋子,却很少交税,因为他们跟地方官勾结,瞒报财产。桑弘羊早就看在眼里,跟汉武帝说:“陛下,富商们赚着汉朝的钱,却不交税,这不公平!得让他们交税,而且要多交!”

汉武帝问:“怎么让他们交?他们要是瞒报财产怎么办?”

桑弘羊早就想好了:“陛下,咱们搞‘算缗’——让商人自己申报财产,每两千钱交一百二十钱的税(税率6%);要是有马车、船只,也要交税,一辆马车交两百钱,一条船交一百钱。要是他们瞒报,咱们就搞‘告缗’——谁举报商人瞒报,就把商人一半的财产赏给举报人,另一半没收充公!”

这招太狠了——以前商人瞒报财产,没人敢说;现在举报有赏,老百姓眼睛都亮了,到处找“瞒报的富商”。有个叫“郭解”的大富商,家里有“一千万钱”,却只申报“一百万钱”,结果被邻居举报了。桑弘羊派人去查,不仅没收了他“九百万钱”,还把他的盐铁作坊全收归官府,邻居则得了“四百万钱”的赏,笑得合不拢嘴。

“算缗告缗”推行了三年,效果轰动——朝廷没收了富商的“财物上亿钱、土地上千万亩、奴婢上万名”,国库一下子充实了,而那些以前嚣张的富商,要么破产,要么乖乖交税,再也不敢瞒报财产了。桑弘羊得意地说:“陛下,现在富商们都老实了,再也不敢‘偷税漏税’了!”

可这招也得罪了全天下的富商——他们恨桑弘羊恨得牙痒痒,私下里骂他“桑扒皮”“桑要钱”,甚至有人说“要是桑弘羊出门,我们就扔石头砸他”。桑弘羊却不在乎:“我是为了汉朝,不是为了自己,他们恨我也没关系!”

解决了“富商逃税”的问题,桑弘羊又盯上了“物价混乱”的问题。汉朝的物价,全靠商人“自由定价”——丰收的时候,商人把粮食价格压得很低,农民只能亏本卖粮;歉收的时候,商人又把粮食价格抬得很高,老百姓买不起粮,只能挨饿。有次长安闹饥荒,商人把米价从“一石一百钱”炒到“一石五百钱”,老百姓饿得吃树皮,汉武帝急得直跺脚。

桑弘羊又拿出了新方案——“平准法”,相当于“汉朝版物价局”。具体怎么干?他在长安设了个“平准官”,负责两件事:

1. 丰收时“囤粮”:粮食丰收,商人压价的时候,平准官就用“高于商人的价格”收购粮食,存到国库的粮仓里,既让农民不亏本,又不让商人囤粮;

2. 歉收时“放粮”:粮食歉收,商人抬价的时候,平准官就把国库的粮食拿出来,用“低于商人的价格”卖给老百姓,既让老百姓买得起粮,又不让商人哄抬物价。

除了粮食,丝绸、布匹、盐铁这些“必需品”,平准官也管——要是商人敢抬价,平准官就“大量抛售”,把价格压下来;要是商人敢压价,平准官就“大量收购”,把价格抬上去。

“平准法”一推行,长安的物价立马稳定了——米价再也没超过“一石两百钱”,盐价稳定在“一斤三钱”,老百姓再也不用怕“丰年亏本、歉年挨饿”了。有个老太太拉着桑弘羊的手说:“桑大人,以前我们家一年到头都吃不起米,现在天天能吃白米饭,谢谢您啊!”

桑弘羊的“经济组合拳”,不仅让汉朝的财政彻底好转,还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汉武帝甚至说:“要是没有桑弘羊,朕根本没法打匈奴、通西域,也没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可桑弘羊的“成功”,也让他越来越“骄傲”——他觉得自己的方案全是对的,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而且他跟其他大臣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尤其是跟霍光——霍光出身官宦家庭,是汉武帝的托孤大臣,觉得桑弘羊“太强势”“太贪权”,两人早就貌合神离。

汉武帝晚年,身体越来越差,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把桑弘羊、霍光、上官桀、金日磾四个人叫到床前,托孤说:“朕把太子(汉昭帝)交给你们了,你们要好好辅佐他,让汉朝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