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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五言长城刘长卿(2 / 2)

第三章 安史之乱里的“长城守护者”:从“俘虏诗人”到“诗坛定海神针”

天宝十四载,安史之乱爆发。叛军像潮水一样涌进长安,唐玄宗带着杨贵妃往四川逃,整个大唐瞬间乱了套。刘长卿当时正在洛阳任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叛军俘虏了。

叛军把他关在洛阳的一座寺庙里,看着他是个文人,没怎么为难他,但也不许他走。寺庙里的日子,暗无天日,每天都能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哭声。有人劝刘长卿:“你就装作投降,说不定还能当个官。”刘长卿却摇头:“我是大唐的官,更是写五言诗的人,诗里有骨气,人不能没骨气。”

在寺庙里被关了半年,刘长卿没闲着。他借着寺庙里的月光,在碎纸上写五言诗。他写对大唐的牵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化用杜甫句,却有自己的味道);写对家人的思念:“寄身且喜沧洲近,顾影无如白发何”;甚至写叛军的残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改编曹操句,却更添中唐的悲凉)。这些诗,他藏在寺庙的佛像后面,每天偷偷拿出来读——就像握着一把“精神匕首”,在黑暗里给自己打气。

后来,唐军收复洛阳,刘长卿才被救出来。他从佛像后面拿出那些诗稿,纸都发黄了,字迹却依旧清晰。有人把这些诗抄下来,传遍了洛阳城,连唐军的将领都在读:“刘长卿这诗,比我们的盔甲还硬,能让人心里有劲儿!”

安史之乱后,大唐的诗坛也跟着“塌了半边天”:李白被流放夜郎,杜甫在成都草堂里“布衾多年冷似铁”,王维因为被迫给叛军当官,心里一直有疙瘩。诗坛没了主心骨,不少诗人开始写些“靡靡之音”,要么叹自己命苦,要么夸自己有钱,没了盛唐时的“大气”。

这时候,刘长卿站了出来。他带着自己在战乱中写的五言诗,走遍了江南、中原的各个地方。他在扬州写《送李中丞归汉阳别业》:“流落征南将,曾驱十万师。罢归无旧业,老去恋明时。”把老将的悲壮写得入木三分;他在武昌写《望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虽为七言,但五言功底尽显);他在长沙写《自夏口至鹦鹉洲夕望岳阳寄源中丞》:“汀洲无浪复无烟,楚客相思益渺然。汉口夕阳斜渡鸟,洞庭秋水远连天。”

这些五言诗,就像“定海神针”,一下子稳住了中唐诗坛的“军心”。有人说:“要是没有刘长卿的五言诗,我们都快忘了大唐诗坛该是什么样子了。”也有人说:“他的‘五言长城’,不仅是他自己的,更是整个大唐诗坛的——有这堵‘长城’在,诗坛就倒不了。”

这时候的刘长卿,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白了大半,背也有点驼,但只要拿起笔,写起五言诗,眼里就有光。有回,他在杭州的西湖边遇到一个放牛的小孩,小孩问他:“老爷爷,你为什么总写五个字的诗呀?”刘长卿笑着说:“五个字就像五块砖,能砌成墙;十块砖能砌成屋,百块砖能砌成长城——我想给大唐诗坛,砌一堵能扛住风雨的长城。”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刘长卿却接着写他的诗。那天,他写了《西湖春望》:“望海楼明照曙霞,护江堤白踏晴沙。涛声夜入伍员庙,柳色春藏苏小家。”这首诗里,没有战乱的悲凉,只有江南的生机——他知道,大唐虽然经历了劫难,但只要诗坛还在,希望就还在;只要他的“五言长城”还在,大唐的诗意就还在。

永泰元年,刘长卿被任命为随州刺史,人们都叫他“刘随州”。随州虽然不大,但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诗友们也常来拜访。有回,韦应物来随州看他,两人在院子里喝酒,韦应物说:“长卿兄,你的五言诗,现在全天下的诗人都在学,可没人能学得像。”刘长卿端着酒杯,看着院子里的竹子,笑着说:“不是他们学不会,是他们没熬过我吃过的苦——‘长城’不是一天砌成的,诗里的骨气,也不是一天练出来的。”

韦应物点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写:“五言长城刘随州,诗坛扛鼎第一人。”刘长卿看了,摇摇头,把“第一人”改成了“守夜人”——他说,自己不是什么“第一人”,只是大唐诗坛的“守夜人”,守着这堵“五言长城”,等着下一个能扛旗的人来。

第四章 “长城”永不倒:从“职场老兵”到“诗坛遗产传承人”

大历年间,刘长卿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从随州刺史的岗位上退休,回到了江南的老家宣城。老家的房子还是老样子,竹丛还在,书斋还在,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每天清晨,他还是会坐在竹丛前,写两句五言诗;傍晚,他会去桃花潭边散步,听渔民唱渔歌。

那时候,他的“五言长城”早已成了诗坛的“行业标杆”。年轻诗人写诗前,都要先读几遍刘长卿的五言诗,学他的“炼字”“炼意”;编诗集的人,都会把他的诗放在“五言卷”的最前面,说“这是五言诗的范本”;甚至连皇帝都知道,江南有个“刘随州”,写的五言诗比长城还结实。

有回,唐德宗派人来宣城,想请刘长卿回长安当“太子侍读”,教太子写诗。刘长卿婉拒了,他说:“我老了,走不动了,还是留在江南,写我的五言诗吧。”来人问他:“先生,您这一辈子,写了这么多五言诗,最满意的是哪一首?”刘长卿想了想,说:“没有最满意的,只有还没写够的——只要我还能拿笔,就还要写,还要把‘五言长城’砌得更结实。”

退休后的十年里,刘长卿又写了两百多首五言诗。他写老家的变化:“乡关不再见,怅望穷此晨”;写对老友的思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化用李白句,却添了晚年的温情);写对人生的感悟:“老至居人下,春归在客先”。这些诗,没有年轻时的“硬气”,却多了些“温润”——就像长城历经千年风雨,表面多了些青苔,内里却依旧坚固。

贞元元年,刘长卿病倒了。躺在床上,他还惦记着自己没写完的一首《晚泊湘江》。儿子想帮他写,他摇摇头,自己握着笔,一笔一划地写:“烟浪起扁舟,江风引客愁。”刚写完这两句,笔就掉在了纸上。

刘长卿去世后,他的儿子把他的诗整理成集,取名《刘随州诗集》。这本书一出版,就被抢购一空——有人是为了学五言诗,有人是为了收藏“五言长城”的“真迹”,还有人是为了纪念这个一辈子都在“砌长城”的诗人。

后来,白居易读了《刘随州诗集》,在日记里写:“刘长卿的五言诗,就像米饭,平常却离不开——没有它,中唐诗坛就少了点‘实在’。”刘禹锡读了,说:“我写五言诗,都是跟着刘随州学的,他的‘炼字’功夫,我学了一辈子,也只学了三成。”就连宋代的苏轼,都把《刘随州诗集》带在身边,走到哪儿读到哪儿,还说:“要是能跟刘长卿喝杯酒,听他讲怎么写五言诗,这辈子就值了。”

千百年过去了,大唐早已不在,但刘长卿的“五言长城”还在。我们读“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还能感受到寒夜里的温暖;读“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还能体会到贬谪的悲凉;读“江风送寒雨,江雾洒江树”,还能看见江南的烟雨。这些五言诗,就像长城的砖,一块一块,垒起了中唐诗坛的“脊梁”,也垒起了中国诗歌史上的一座“不朽长城”。

有人说,刘长卿这辈子,活得像个“职场老兵”:没当过大官,没发过大财,一辈子都在被贬、被起用中打转;但他更像个“诗坛愚公”——用一辈子的时间,做一件事,写好五言诗,砌好“五言长城”。他没有李白的“狂”,没有杜甫的“沉”,却用自己的“韧”,在中唐诗坛上,竖起了一面谁也绕不开的“旗帜”。

如今,我们再提起“五言长城”,想到的不只是刘长卿的诗,更是他这个人——一个在乱世里守住骨气,在困境里守住诗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把“五言”写成“长城”的诗人。而这堵“长城”,也会像真正的万里长城一样,永远屹立在中国诗歌的土地上,守护着那份属于大唐、属于中唐、属于每个热爱诗歌的人的“诗意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