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回家啦(2 / 2)

也不知道赵三斤信没信,风禾一边瞟着她的脸色,一边组织措辞。

见师父没有阻止的打算,风禾壮着胆子继续往下编。

本来她只打算试试就回来的,还带了往常赵三斤赶山时会用到的各种药粉,以防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只向来只在森林中部活动的双瞳羊忽然跑到了森林外围。

她躲避不及,被烧伤了腿,还好巧不巧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崴伤了脚。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爬上来。

风禾看着内敛,其实惯会讨巧卖乖。

不至于对接下来的处罚有多害怕,内心却仍旧忐忑。

再加上受了伤,赶了好几天的路,此刻跪坐在地上,已是被疼的脸色发白,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淌。

赵三斤安静的看着风禾比比划划,好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风禾看着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草草包好的伤口也有血水渗出,才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罢了......”

是福是祸,皆是命数。

大道三千,谁又能干预谁的人生呢。

“嘶......”,赵三斤用烧过的匕首将风禾小腿上那层烧伤的腐肉割掉,撒上药粉,用干净的布巾将伤口包好。

至于另一只崴伤的,并没有伤到骨头,抹上药油养几天就行。

一直到将风禾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好,赵三斤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对于风禾来说,师父哪怕骂两句,亦或是打她一顿,都比现在一言不发要好受的多。

这样一反常态,反而让她的愧疚到达了最顶峰。

奈何她是绝对不敢将实话讲出来的。

师父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风禾毫无办法,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着急。

赵三斤本来都不想理风禾,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准备睡觉了。

一转身,见那小哑巴因不会说话,也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跟师父讨个饶。

急的在抠手上的指甲,眼里的泪也越蓄越多,要掉不掉。

偏生还是倔着不肯说真话。

是好是坏,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最终还是不忍心太过苛责。

只能又将头转了回去,淡淡的说道,“伤好之后,每天去树下跪两个时辰,跪满一个月为止。”

风禾用力点头,破涕为笑。

虽然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但因为神魂不够兼容,风禾有时也会染上一些无法控制的孩子气。

一直到睡前,风禾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漏了馅。

她刚进门便看到师父的包袱还放在椅子上,说明师父刚回来没多久。

土松犬的碗里还有足够多的吃食。

她们这里单门独户,周雪堂和昌福师叔也跟着师父一起去谷主那办事去了,这几天并不会有人过来串门。

所以她才敢说自己只出去了两天。

因为根本就无从考证。

两天时间,加上掉坑受伤,确实只够在森林外围转转。

这个说辞虽然有些草率,但真真假假,应该无懈可击才对。

风禾带着满腹心事沉沉睡去。

而隔着堂屋的另一间房内,赵三斤带着满面愁容,又开始数箱子里的灵珠。

她有一门会做饭的好手艺,也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

风禾身上沾了宁神花的味道。

这种花喜水,在整个炎火之森,也只有碧水湖旁边的山坡上会有。

更何况她刚失去父亲的庇佑时,为了讨口饭吃,也常常会受伤,曾被双瞳羊的火球烧伤过。

烧伤一天的伤口和好几天的伤口,她还是分的出来的。

徒弟长大了,儿大不由娘啊.......

是夜,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土松犬在门口酣睡,炎羽鸡也将头别在翅膀里进入了梦乡。

风铃花树随风摇摆,花朵微微发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赵三斤搂着一堆灵珠,皱着眉头,刚睡着没多久。

风禾的屋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

还闭着眼睛、看起来正在做梦的小人儿无意识的走出屋门,没发出丝毫动静便翻过了院墙。

行动迅捷,朝着炎火之森中部疾驰而去。

一点儿都不像是个毫无修为的人。

灰色的上衣下摆,一张傀儡符微微发烫。

月光如水,照的整个大地亮如白日,而这一切,无一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