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谷的路上,风禾逢人便打招呼,周雪堂也在一旁帮她解释。
半天下来,一传十、十传百,谷内大半人都知道风禾会说话了。
小门派信息闭塞,人口又少,能说话而已,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素芳谷鲜少有新鲜话题,权当给大伙儿添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牛车被庄鹤赶走了,师侄俩是走路回来的。
路上周雪堂正好给风禾传授了一些御空之术。
她的修为涨的太快,一些高阶的术法,还没来得及系统学习。
回到赵家,赵三斤刚干完活回来,灰头土脸,满身是汗,汗水一缕一缕的从额头上流下来,在脸上印出一道道灰白印记。
这几日谷内几家人种的稻谷都熟了,正是农忙时节,不好雇人,风禾留下的那几亩田,属实给她累得不轻。
她还不知道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看到师侄俩,表情稀松平常,去水井里打了盆水,擦头洗脸。
指挥周雪堂把屋檐下的腊肉拿下来,顺便捉只鸡杀来吃。
“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还当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看赵三斤擦完脸,风禾和周雪堂赶紧把她半推半就的拥着,进了堂屋。
哐当关上了院门和堂屋的门,风禾一把扯下隐匿石,身上筑基前期的气息显露无疑。
“啪”,赵三斤一时手软,手里湿漉漉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风禾是不是学炼魂谷的那群小兔崽子,去练了什么邪恶的修炼之法。
不然境界咋会升得这么快?
风禾的根骨不好,还是驳杂的四灵根,经脉细如发丝,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也就跟师兄弟三人一样了。
但十五岁的筑基前期,莫说素芳谷,拎出去大宗门,在那些惊才绝艳的内门弟子面前,也是排得上号的。
得知师侄俩这一路的遭遇之后,赵三斤也不知如何评价风禾的运气了。
说她倒霉吧,每次都能碰见别人碰不到的灵植、灵兽甚至是异火,还能收归己用。
说她幸运吧,这些东西背后牵扯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十分危险,接受这些东西,便意味着牵扯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先吃饭要紧。
还好风禾回来的时候,便把菜一起买了回来。
主食是几个渲软的大白馒头,并一只烧鹅,一壶冰饮子,顺便去客栈里面打包了两个炒菜。
放在储物袋里,拿出来还温热着。
赵三斤早上做了猪肉烧白,胃口不佳,还剩一大半,也一并端来吃了。
正值夏日,到了傍晚,天气仍旧十分炎热,熏得人满头大汗,冰冰凉凉的红枝饮子正好解渴。
把风禾花高价买的那枚结界石打开,一群人边吃边谈,说话没了顾忌。
“师父,那小蓝咋办啊?”
还不知道小男孩的名字,风禾只能先以小蓝来称呼。
契约灵兽尚且需要放风,不能长时间待在主人体内,何况他已化成人形,此刻不过是因为昏迷,只能暂时蜷缩在灵海里。
不可能让他暗无天日,一辈子不见人,总归是要给他找个合理的来处的。
既要隐瞒他是契约灵兽,又得瞒住他是个妖族,风禾属实给赵三斤出了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