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圆的车轮,驶过斑驳的碎石路,留下一地的咕噜声。
夜晚刚下过雨,路上都是积水,两边的树林寂静,间或传来几声鸟叫。
素芳谷内,行人来往匆忙,见到风禾姐弟俩,挨个的跟她们打招呼,看到牛,又惊呼一声,或赞叹一句。
“哟,买牛啦,你师父呢,没跟你们一起去?”
得到答案后,渐渐走远,随着车轮驶出,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
“老赵家真是发财了,连牛都买得起。”
“嘿,人家有那本事不是,咱们种的的泽芝草、紫参果、灵姜,哪样不是禾丫头拿出来的。”
“确实,不过要我说,指不定还有什么好玩意儿呢。”
“得了,人家吃肉,咱们在后面喝口汤,也该满足啰……”
“那倒也是,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
风禾筑基前期,将这些嘀咕分毫不差的收入耳中,置若罔闻。
恨人有,笑人无,嫌人穷,怕人富,自古有之。
人性本能,没什么好奇怪、好生气的。
祁京缩成一团坐在车架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比底下的角牛还紧张,努力收敛自己身上的灵兽气息。
风禾看了好笑得紧,摸了摸他的头,“行了,让它多适应几天,也就习惯了。”
家里养的小动物都怕祁京,灵兽之间,不单以实力论英雄,天然的阶级压制,比人族更甚。
路过有些窄的林间路,顶上枝叶交叉,隐隐绰绰,角牛的大角过不去,风禾便跳下车,用砍刀将两边的树木大刀阔斧地修剪掉。
这条路她们家经常走,多了牛车,更要时常使用,方便别人也是方便自己。
到了家,比往常用脚走路要快上两柱香的时间,也不觉得气喘了。
牛买回来了,关在哪里却是个难题。
家里没有牛棚,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暂时把它拴在了风铃花树下。
土松犬比祁京有出息得多,见家里多了个大家伙,好奇地过去围着角牛转了几圈,嗅嗅闻闻。
忽而又跳出老远,匍匐在地,汪汪叫两声。
角牛安静的吃着地上洒落的百露草,性子温吞,对土松犬的挑衅充耳不闻。
一般赵三斤出去打猎,没个五六天回不来,两人只准备了自己和狗的饭食。
揉面是个力气活,累了一天,风禾懒得弄,用蒸笼蒸了一笼米饭。
顶上用竹篾隔开,拿了一挂排骨香肠,就着蒸米饭的功夫把它蒸熟。
又指挥祁京去菜园里,拿几把大叶菜回来。
院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小块土壤含有灵气,被风禾雁过拔毛,开辟出来用作菜园,如今家里吃的菜,大部分都是从那儿种出来的,不用随时去集市上买了。
只是面积有限,不能多品种种植,就只挑了最好成活的菘菜和大叶菜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