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流民的惨叫,把整个寺院的人都惊动了。
片刻后,被叫声吓醒的僧众和流民团,纷纷打着火把来到风禾居住的小院。
瘸腿的妇人哆哆嗦嗦地躲在房门后,把门开出条小缝,偏着眼睛往外看。
风禾过去将门拉的严严实实,“别怕,去睡觉吧。”
那妇人竟也听得进去话,见风禾如此说,很快拄着拐杖,去床上躺着了。
云常和刀疤男等人一来到,火把照的整个青石地板明晃晃的。
竹影在火光和月色的映照下,摇曳生姿。
本该是一片静谧安详的景象,院子里却充满了不容忽视的血腥气。
三个壮年男子躺在地上,哀嚎不止,血流如注,分别被砍了一只左手,断口处新鲜整齐,一刀即断,使刀的人明显是个练家子。
风禾倚在门边,手里拿着滴血的砍刀,左脚搭在右脚前面,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刀疤男看到兄弟们伤的伤、残的残,愤怒不已,“贱人,是你干的?”
风禾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手里的刀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血,她也不用东西擦,任由血渍汇集在地上,“是我。”
刀疤男戾气极盛,往后面的流民群看了一眼,手抬起往前一挥,二十多个壮年男子就围了上来。
僧众在此,岂容他放肆,云常打头,一伙人也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
人数上,僧众当然更占优势,但刀疤男一伙人自北方逃难而来,是见过血的,心狠手辣,又在庙里养了几天,日日吃饱了饭,养足了精神,早已不是当初病殃殃的模样。
流民纷纷拿出藏在身上的镰刀、锄头等刀具,径直冲向赤手空拳的僧众,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刀疤男一刀砍向云常的那瞬间,没人看清风禾是怎么动作的,还在滴血的大刀瞬间飞了出去,直接斩断了刀疤男的左手。
说实话,翻墙的几个流民,虽然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那是因为风禾有法术傍身,换个普通的女子,说不定早就被他们得逞了。
砍一百刀都不为过。
不过风禾却不想给云竹留下嗜杀的印象,肉身佛已经疯的不行,目前云竹还是个伟光正的好青年,做事温和善良,得给他留一个缓冲的空间。
说到底,落草为寇之前,这些人也只是普通的农民,战乱结束,说不定还要回归正常生活,风禾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难看。
众人大骇,云常两师兄弟更是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神色淡淡的弱女子,竟还是个斩人手臂不眨眼的大杀神。
“怎么,你兄弟几人夜闯我的院子,被斩了手臂也是活该,可是不服”,风禾穿过面前的僧众,缓步来到捂着断臂的刀疤男面前。
刀疤男疼得冷汗直流,面上的伤口养了几天,也有了结疤的趋势,配上狰狞的面孔,无端可怖。
干裂的嘴唇咧了咧,张了又合,堪堪挤出两个字,“没有。”
说话时,却是快速地退后一步,他身后的两名男子拿着大砍刀兜头冲风禾砍了过来。
“啊”,又是两只手臂落地,偷袭的两名男子,落得跟地上的几人一样的下场。
这下,剩下的二十几个流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有那胆小的,更是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他们一伙人一起上,恐怕都不够面前这瘦弱的女子一锅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