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的鞋尖上沾着一点湿泥，站在书房门口没动。李冰没抬头，手指从桌面滑到抽屉边缘，轻轻一推，暗格合拢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门外的脚步停了一瞬。
他走进来，把银灰色文件袋放在书桌上，袋子边角压住了那张老宅平面图的一角。他的目光扫过混沌封印盒，又落回李冰脸上。
“你们挡住了第一波。”他说，“玄铁雄没出现，空间神殿的技术也不是临时拼凑的。我们查了太平洋上的信号残留，他们在无人岛附近有过三次高能波动记录，时间都卡在月相转换点。”
李冰没接话。她知道他在等一个反应，但她还在等凌云的回应。
意识深处，凌云的声音沉稳落下：“这不是试探，是铺路。他们需要你，所以不会强压。现在拒绝，以后想进都进不去。”
“他们会给我多少权限？”李冰终于开口，声音不带起伏。
“特殊顾问。”沈毅说，“不列编制，不归调度，任务只限灵脉节点与跨维度异常。资源由总部直供，情报共享三级权限起步，设备、人员、船只都可以申请。”
“包括远洋科考支持？”
“包括。”他点头，“我们已经调了一艘改装科研船待命，航程覆盖西太平洋三处疑似坐标。只要你点头，明天就能开始交接。”
李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这个动作不是习惯，是信号——她在等凌云确认下一步。
“答应。”凌云说，“但必须立下边界。第一，不参与任何非相关行动；第二，符文钥匙和吞天葫的运作机制不纳入报备范围；第三，决策权在我方手中，龙组可以提建议，不能否决。”
李冰抬眼，直视沈毅：“我可以加入。但我只负责灵脉和跨维度事务，别的任务我不接。我的行动不接受日常调度，信息共享也得双向对等。”
沈毅没立刻回答。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很慢，像是在权衡这句话背后的分量。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而不是别人？”他问。
“因为我能看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李冰说。
“对。”他点头，“上个月我们在南海打捞出一块石碑，上面有星序符文，没人能激活。请了三个专家，全都失败。可你昨晚用一道灵脉能量就让整个阵列亮了半秒。这不是训练能出来的，是你体内有匹配的钥匙。”
李冰没否认。
“我们不需要一个听话的人。”沈毅继续说，“我们需要一个能看懂门后世界的人。所以你的条件，我接受。”
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密封协议，推到她面前。封面没有标题，只有一串编号和火漆印章。
李冰翻开，一页页看过。条款清晰：职责范围限定、行动自主权保留、信息报备层级明确。没有模糊措辞，也没有隐藏附件。
她翻到最后一页，签下名字，笔迹稳定。
沈毅收起协议，放进文件袋，动作利落。“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人送来设备清单和联络频道绑定器。科研船 crew 名单今晚发你邮箱，你可以否决人选。”
“我要两个名额的自主调配权。”
“可以，备注在补充条款里。”
“还有，地下水道的事，你们怀疑它连的是什么？”
“中继站。”他说，“残留能量在变化，频率接近星序文明的短距跃迁信标。我们不敢贸然深入，怕触发连锁反应。”
李冰点头。她明白这意思——对方已经在本土埋下了跳板，只是还没启动。
“别靠近那里。”沈毅起身，“我们会在外围布控，等技术组做完扫描再行动。你这边，先把吞天葫的反向追踪功能准备好，一旦信号激活，我们要能第一时间定位源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