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上次王家突袭吗？”她继续说，“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护网崩解的瞬间就会引发地脉反噬。那时候我不在，是你撑住了。”
他喉结动了动，眼神松动。
“这不是保护我。”她说，“这是守住我们的根基。如果后方失守，我在千里之外拿到再多情报也没用。”
良久，他弯腰，解开背包卡扣。
“那你答应我。”他抬头，“遇到危险别硬扛。能撤就撤，能躲就躲。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答应。”她轻声说，“而且，我会回来。”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下她的肩，转身走了。
沈毅一直站在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等白云飞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他才开口：“他不适合出海任务，你很清楚。”
“我知道。”她说，“所以我留他在这儿。”
沈毅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属卡片：“这是你的新身份码，绑定深蓝一号的所有权限。登船时刷这个就能进入指挥舱。通讯频道今晚会自动激活，密码是你母亲的名字加出生年份。”
她接过卡片，握在手里试了试温度。金属微凉，边缘打磨得很光滑。
“船什么时候启航？”
“明早六点。”他说，“港口b7区，会有接应人员带你上船。我们不会安排记者或官方仪式，保持低调。”
她点头。
“最后一件事。”他顿了顿，“陈雅在地质组，但她接触不到核心系统。她的操作权限被限制在地形建模和水文分析，所有数据输出都要经过林薇审核。”
“够了。”她说，“只要她不碰能量模块就行。”
沈毅转身要走，又停下：“吞天葫的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它能吸收能量。船上那些仪器很敏感，万一检测到异常波动，会引起不必要的审查。”
“明白。”她回答，“我会控制输出节奏。”
他点点头，抬脚出门。
车子开远后，她回到书房，打开行李箱。装备已经整好：防护服、应急电源、便携式探测器、三支装满净化液的注射器。她在箱底压了一本空白笔记本，准备记录遗迹内的能量变化。
手机震动了一下。
科研船的最终行程表发来了。她点开附件，确认登船时间、舱位分配、任务阶段划分。一切无误。
她关掉手机，走到窗前。
港口方向还在视线之外，但她能想象那艘船的样子——漆黑的船体，低矮的雷达塔，甲板上隐约可见的炮台轮廓。它在那里等着，像一头沉睡的兽。
她拎起行李箱，放到门口。
然后坐回书桌前，翻开笔记本，写下第一行字：
“出发前最后一项检查：吞天葫满载，符文钥匙在身，后方稳固。”
笔尖停顿一秒，她合上本子。
窗外，晨光正一点点铺上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