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
三名法师立刻围拢，两人架起那个被触碰的同伴。光穹收缩成球体，贴地滑行后撤。蝙蝠群彻底暴动，尖啸着俯冲下来，翅膀拍打出的风压几乎掀翻护盾。
凌云额头青筋跳动，体内经脉像被火燎过。她知道这护盾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脱离。
“别停！”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往前滚！”
球体加速滚动，撞断几根枯枝，终于冲出林线。外界光线陡然明亮，蝙蝠群嘶叫着退回阴影深处，不敢越界。
护盾崩解那一刻，凌云单膝跪地，喉头一甜，血从嘴角溢出。她没去擦，只是死死攥着水晶瓶，确认封口完好，蓝丝仍在流转。
身后三人瘫坐在地，喘得像跑了百里山路。那个受伤的法师脸色仍灰败，但眼神已清明。
“活下来了……”有人喃喃。
凌云没应声。她低头看自己手掌，虎口裂开，血混着汗水往下滴。刚才那一脚踢柱时扭到了踝骨，现在整条右腿都在发麻。
远处传来翅膀扇动声，不是蝙蝠，是信鸟。一只青羽飞禽降落在不远处的石墩上，爪子夹着一枚传讯符。
她挣扎着起身，把水晶瓶塞进内袋，转身面向精灵城方向。
“走。”她说，“艾琳还在等结果。”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前行。凌云走在最后，每一步都踩得沉重。她能感觉到体内龙之精血正在缓慢修复损伤，但消耗太大，短时间内没法再战。
太阳升到中天时，他们抵达安全区边界。前方就是通往精灵城的石阶路，两旁藤蔓垂落，微风拂过，叶片轻晃。
凌云停下脚步，摸出元素徽章。屏幕一闪，出现李冰的脸。
“拿到了。”她声音沙哑。
李冰在那边愣了一瞬，随即狠狠点头：“好，回来。”
通讯切断。
凌云把徽章收回怀里，抬脚踏上第一级台阶。右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前踉跄。她用手撑住路边石台，稳住身体。
抬头望，圣坛穹顶已在视线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上走。
第三步落下时，水晶瓶内，那缕生命之丝忽然轻轻颤了一下，蓝光扩散至瓶壁边缘，又缓缓缩回。
凌云没察觉。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不让下一脚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