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到。”他指了指耳朵,“不是声音,是气流在经络里的回响。越密集的地方,我体内那股青芒就越活跃。”
凌云在意识中快速推演:“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开始与环境共振。这不是偶然,是位面规则在主动接纳你。”
“那就别浪费时间。”白云飞拍了拍身上灰土,“走吧,趁天没黑。”
三人收拾装备,李冰抱紧吞天葫,走在中间。废墟的地势逐渐倾斜,脚下的碎石越来越多,偶尔踩到金属残片还会发出脆响。吞天葫贴着她胸口,脉冲依旧规律,像是某种倒计时。
走出不到百米,白云飞忽然停下。
“怎么了?”李冰回头。
他没答,而是缓缓抽出剑,剑尖朝地,闭眼站了几秒。再睁眼时,瞳孔里闪过一丝青光。
“前面十步,地下有东西在动。”他说,“不是生物,是气流——一股被封住的风,在找出口。”
李冰一怔:“你能感知到地下风向?”
“不是感知。”他摇头,“是‘通感’。它动的时候,我经络里的青芒也在颤,像是被牵动了。”
凌云立刻判断:“可能是废弃的魔法导管,或者风系阵法残余。你试试能不能引它出来。”
白云飞蹲下,将剑横放在地面,左手按住剑柄,右手五指张开贴地。他屏息,慢慢引导内息从劳宫穴渗出,混着那缕风元素,轻轻探向地底。
三秒后,地面裂开一道细缝。
嗤——
一股带着锈味的青色气流喷出,撞上剑身,竟绕着刃口打了个旋,然后稳稳附着上去,形成一层薄薄的风膜。
“成了。”他低声道。
李冰瞪大眼:“你这不是在用魔法,你是在‘驯’它。”
“驯?”白云飞笑了笑,“更像是……认亲。”
他收剑起身,甩掉残余气流:“这地方不能久留。风都被压着,说明底下有封闭结构,万一突然崩了,咱们全得埋进去。”
“那就加快速度。”李冰抱紧葫芦,“西北方向最近的遮蔽点,应该是个半埋的地下通道入口,吞天葫的信号指向那儿。”
三人继续前行,脚步加快。风渐渐大了,吹得衣角猎猎作响。白云飞走在最后,时不时抬手,让一缕风缠上指尖,又松开。他发现,只要不动用内息,那股青芒就会安静蛰伏;可一旦运功,它就像闻到腥的猫,立刻活跃起来。
“你在练?”李冰回头看了他一眼。
“熟悉。”他说,“怕到时候用不出来。”
“你会用出来的。”凌云的声音很轻,“因为你已经不再是只会挥剑的人了。”
他没回答,只是把剑握得更紧了些。
前方,一座半塌的石桥横跨断裂的街道,桥下黑黢黢的,像是被啃过一口的面包。吞天葫的脉冲忽然加快,李冰脚步一顿。
“到了。”她说,“
白云飞走上前,俯身查看入口。钢筋裸露,水泥剥落,角落里堆着烧焦的木架。他伸手探了探,空气流通,没有腐臭或魔污气息。
“能进。”他说,“我先下去探路。”
他正要迈步,忽然浑身一紧。
经络里的青芒猛地炸开,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他踉跄后退,扶住断墙才没摔倒。
“怎么了?”李冰一把扶住他。
他喘着气,抬手看向掌心——皮肤下,一道青线正快速游走,直冲肩井。
“它……失控了。”他咬牙,“风在里面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