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调整，把感知场缩到四尺半，刚好比大多数人宽一圈。
“可能是刚才练习太投入，能量没收干净。”她对身边女孩说，“你要不要试试想象阳光穿过树叶的样子？斑点一块块落下来，跟着它们走。”
那女孩闭眼试了试，忽然“啊”了一声：“我……我好像碰到了！”
周围气氛松了些。
训练结束，导师宣布结果：“李冰，感知范围全场最大，控制力优秀。”
没人鼓掌，但也没人再窃窃私语。
散场后人群三两结伴离开。李冰收拾笔记，准备回宿舍。刚起身，一个扎着双辫的女孩凑过来，眼睛亮亮的。
“你是李冰吧？”
她点头。
“我叫莉莉。”女孩咧嘴一笑，“刚才看你闭眼的时候，睫毛都在发光，真的假的？”
“假的。”李冰也笑了，“顶多是能量残留。”
“那你太厉害了。”莉莉坐到她旁边，“我练了半个月才勉强感觉到一点点光，像蚊子叮了一下似的。你一来就能控场，是不是家里有法师长辈？”
“没有。”她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系统上课。”
莉莉愣了下，随即拍腿：“难怪你上午考核那么稳！我还以为你是隐藏高手呢。”
“只是运气好。”李冰合上本子，“而且……其实我也紧张。”
“谁不紧张？”莉莉站起来，拍拍裙子，“明天我们要预习‘光之织网’的基础手势，你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我知道靠窗那个位置最安静。”
“好。”李冰点头，“几点？”
“九点？”莉莉掏出怀表看了看，“别迟到啊，晚了就没座了。”
“不会。”
两人并肩走出园子。阳光斜照，影子拖得长长的。路过教学楼时，李冰眼角余光扫过那扇紧闭的静室门——蓝光没了，可那股牵引感还在，像被压进土里的火苗，随时可能窜出来。
她没停步。
“你住哪栋？”莉莉问。
“三号楼，二层东侧。”
“哎哟，离我不远！我住四号楼西侧，穿过花园就到。”
“那以后可以一起走。”
“必须的！”莉莉勾住她胳膊，“咱们班光系生就八个，能互相搭把手不容易。”
她们走到岔路口，莉莉指向左侧宿舍区：“我就往这边。明天见？”
“明天见。”
李冰继续往前走。风吹过耳际，吞天葫突然轻轻震了一下，银纹微旋，随即归于平静。
她抬手摸了摸壶身，没再看那间静室的方向。
宿舍灯还亮着。她推门进去，放下包，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是白云飞临走前塞给她的，上面写着一行字：《魔法与武道融合初探》，第三层东区，c-7架。
她折好放进口袋，翻开笔记，在“三重流转”模型重构运行路径。*
窗外，暮色渐沉。
图书馆三层东区，白云飞站在c-7架前，手指划过书脊。管理员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登记簿。
“这本书不外借。”那人说，“只能馆内阅读。”
“我知道。”白云飞抽出书，封面烫金标题泛着暗光。
他翻开第一页，纸页发出轻微脆响。
就在他准备坐下时，书页间的夹层滑出一张泛黄的纸片，边缘焦黑，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李冰在山坡上见过的那块石头上的刻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