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过了最危险的段落。”莉莉松了口气，收起探测仪。
就在这时，吞天葫突然剧烈一颤。
李冰立刻抬手示意停下。她蹲下，手掌贴地，灵脉感知延伸出去。地底深处有极细微的波动，像是某种规律性的震动，间隔五息一次，持续不断。
“不是自然震动。”她说，“是机械残留信号——星序时期的监测装置。”
白云飞眯眼看向那片沙丘：“你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有人驻守？”
“不止。”李冰闭眼，凌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片沙，曾埋葬过星序哨兵……小心脚下。”
她睁开眼，声音压低：“我们正站在他们的坟场上。”
莉莉倒吸一口冷气：“所以那些‘稳固’的沙丘，其实是掩体？”
“有可能。”李冰站起身，“但我们现在没得选。原地停留更危险，风沙很快会覆盖痕迹，到时候连方向都找不到。”
三人放慢脚步，贴着沙丘边缘前进。每经过一座沙包，都先用探路杆试探，再由白云飞上前踩实。途中，李冰发现一处沙面有轻微凹陷，伸手拨开表层，露出一块金属残片，上面刻着半个符号——和吞天葫底部的螺旋刻痕几乎一致。
“这是……身份铭牌？”莉莉凑近看。
“是编号。”李冰摩挲着残片，“星序守卫队的序列标记。他们不是意外死亡，是被活埋的。”
“怎么埋的？”白云飞问。
“不知道。”李冰摇头，“但从他们最后的位置分布来看，是被人从背后切断退路，然后整个区域被启动了流沙机制。”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们不再交谈，只默默前行。太阳渐渐西斜，影子拉得老长。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越过最后一道沙梁，眼前是一片相对平坦的高地，几块巨石散落其间，形成了天然的遮蔽所。
“今晚就在这里歇。”白云飞放下行囊，“明天一早继续推进。”
莉莉检查了一遍装备，确认无损。李冰则盘膝坐下，将吞天葫置于双膝之间，开始调息。葫芦表面温热，底部刻痕微微发烫，但没有再亮起。
她刚闭眼，凌云的声音再度浮现：“那张纸条上的话，还没完。”
“什么意思？”
“沙不动时，才是最危险的——”凌云顿了顿，“可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沙才会不动？”
李冰猛地睁眼。
远处，最后一缕夕阳照在沙丘顶端，金色的光线缓缓滑落。整片荒漠静得可怕，连风都停了。
她忽然意识到，从他们踏入这片高地起，脚下就再没传来任何震动。
沙，真的不动了。
白云飞正在检查剑刃，忽然抬头：“你们听到了吗？”
“什么？”
“刚才……好像有东西在挖。”
他话音未落，李冰脚下的沙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