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走在最前，听到这句话，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但她很快收敛情绪，只留下一句：“回学院再说。”
风渐渐停了。脚下的土地由干裂黑泥转为普通沙土，说明他们已离开被污染区域。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李冰肩头。
她伸手摸了摸水晶瓶，里面的液体还剩三分之一。
陆泽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身后。
“怎么了？”李冰问。
“刚才……好像有东西在动。”他说。
凌云回头，目光扫过荒原。什么都没有。
“继续走。”她说，“别停。”
队伍再次前行。五个人影在晨光中拉得很长，步伐整齐，没有一丝混乱。
李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有一点湿意，像是汗，又像是别的什么。
她没擦，只是握紧了水晶瓶。
白云飞走在最后，右手始终搭在剑柄上。他的袖口沾了一点黑灰，那是从一名倒下的守卫身上蹭到的。
风吹过来，灰烬飘散。
陆泽忽然开口：“下次任务，我想试试把风雷流压缩得更久一点。”
“你差点把自己炸飞。”李冰说。
“但管用了。”他笑了笑。
凌云没有回应。她看着前方，学院的方向。那里会有新的指令，新的部署，新的战斗。
但现在，他们只需要走回去。
林浩走在中间，时不时回头张望。他的呼吸有点急，但没人注意到。
李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队伍穿过一片矮丘，视野豁然开阔。远处，学院东门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陆泽松了口气，放松肩膀。
就在这时，李冰猛地停步。
她低头看向水晶瓶。
里面的液体正在轻微晃动，不是因为行走的节奏——而是从内部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抬起眼，看向凌云。
凌云也正看着她。
两人对视一秒。
李冰刚要开口——
水晶瓶突然裂开一道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