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她说。
陆泽闭着眼，点了点头，呼吸渐渐平稳。他在调息，也在确认自己的状态——魔力虽未完全恢复，但已无大碍。
白云飞把剑插进身旁的土里，用布条重新缠了缠右臂。布条很快被浸红，但他不在意。他望着远处那片曾布满堕落之心的空地，现在只剩下一个深坑，边缘焦黑。
“这次，我们真的赢了。”他说。
李冰没接话。她低头看着吞天葫，葫芦安静地悬浮在她膝前，表面映着微弱天光。刚才吸收的能量太过庞大，它需要时间消化。她能感觉到里面流转的力量，纯粹、稳定，没有一丝杂质。
忽然，葫芦轻轻一颤。
李冰眉头微皱。这不是正常的反哺节奏，更像是……某种回应。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陆泽睁开了眼。
“你感觉到了？”他低声问。
李冰点头。
一股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从山谷深处传来，不是黑暗，也不是混沌，而是一种熟悉的频率——像是星序符文启动前的预热信号。
“不是敌人。”她说，“是监测网。”
陆泽皱眉：“我们的设备还在运行？”
“不止。”李冰闭眼感应，“它在接收信号，来自……黑风岭方向。”
白云飞一把拔起剑，站直身体：“那边不是清过了吗？”
“清过不代表干净。”李冰伸手召回吞天葫，站起身，“监测网不会无缘无故响应。有人在用星序频段发送编码。”
陆泽迅速检查法杖能量余量，低声道：“会不会是学院提前派了人？”
“不可能。”李冰摇头，“这个频段是备用应急信道，只有我知道密码。”
三人沉默了一瞬。
风从山谷口吹进来，带着灰烬的味道。远处的地平线上，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透出一线惨白的光。
李冰握紧吞天葫，朝信号源方向迈出一步。
白云飞跟上，剑锋微扬。
陆泽最后看了眼吞噬者的残骸所在，那里只剩下一滩黑渍，正被风吹散。
他们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