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李冰退后两步，额头渗出冷汗。
“仪式随时可以启动。”凌云说，“但过程中你必须持续注入光系能量，不能中断。一旦断流，反噬会直接撕裂我的意识体。”
“我撑得住。”
门外传来脚步声。陆泽和白云飞走了进来，各自手里拿着东西。
“我在四周布了风雷预警网。”陆泽说，“只要气流有异常波动，就会触发警报。”
白云飞蹲下身，在实验室四角埋下四块暗红色石头：“武道真元石，能感应实体接近。超过十米范围就开始震荡，足够我们反应。”
李冰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吞天葫突然自行浮起，缓缓移向阵心上方，壶口朝下，开始吸收空气中弥漫的星序能量。
一丝丝淡金色流光从四壁渗出，汇入壶体，又被转化成平稳的能量束，注入大阵底部。
“它在自动稳定能量场。”凌云低语，“有它在，成功率至少提升三成。”
李冰走到阵边，伸手触碰光幕。温润，不烫也不冷，像春天早晨的阳光。
“你准备好了吗？”她轻声问。
“只要你开始注入能量，我就脱离主体意识。”凌云顿了顿，“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画面，都不要停。”
她点头，双手交叠按在光幕上，开始调动体内灵脉。
光系能量缓缓流出，融入阵法。大阵核心处，一团模糊人影逐渐成形，轮廓与李冰相似，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凌厉气质。
那是凌云的独立意识体，正在剥离。
突然，吞天葫剧烈一震。
李冰察觉不对，猛地睁眼。
阵中的身影停滞了一瞬，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怎么了？”陆泽立刻警觉。
“吞天葫……”李冰盯着壶体，“它的能量输出节奏变了。”
话音未落，实验室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震动，像是远处有人踏了一脚。
白云飞瞬间拔剑，指向门口：“有人在靠近。”
陆泽抬手，风雷元素已在掌心凝聚。
李冰却没动，全部注意力仍放在阵法上。那团人影已经开始显现出五官，眼睛紧闭，眉头微蹙，仿佛承受着巨大压力。
“不能停。”她说，“再有三十秒，意识锚点就能固定。”
吞天葫再次震颤，这次更剧烈，壶身裂痕处渗出一丝暗红。
“不对劲。”凌云的声音突然急促，“它吸收的能量里混进了别的东西——不是星序能量！”
李冰心头一紧，正要切断输出，阵中人影忽然睁开眼。
那是一双完全漆黑的眼睛，没有瞳孔，没有光。
她看着李冰，嘴角缓缓扬起。
“你说过，”那张嘴动了，声音却是凌云的，“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