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也察觉到了。他运劲于剑，挥出一斩。剑气离刃三尺，虽未留下刻痕，但不再溃散。
凌云看着两人，说：“明天可以加量。”
陆泽点头：“今晚得把新节奏记熟。”
白云飞搁剑于膝，双目微阖，重新进入吐纳状态。
凌云也闭上眼。吞天葫还在缓缓旋转，银辉流转。她体内的仙气已经能自主运转，每一次呼吸都让融合更深一层。
外面传来更鼓声。三更了。
灯焰跳了一下。
凌云的手指动了动，掌心的银辉液珠还剩一点残光。她没睁眼，只是把手指轻轻按在吞天葫底部。
葫芦微微一震。
灯下那个光环还在转。
陆泽的呼吸越来越稳，风雷气息与仙气的韵律开始咬合。
白云飞的胸口起伏如古钟，武道气机与仙气之间有了共鸣的迹象。
凌云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没有紧绷，没有挣扎，只有沉静。
她忽然开口：“李冰传来的阵图，不只是用来引气的。”
陆泽没睁眼，问：“还有什么用？”
“它能在体内建模。”她说，“我们以后每次引气，其实都在复现那个阵的结构。练多了，身体会记住这条路。”
白云飞低声道：“那就不是临时借用，而是真正掌握。”
凌云点头：“对。我们现在是在打地基。”
她停顿一下，说：“等我能把仙气转化效率提到七成以上，就可以教你们简化版的引气法。”
陆泽问：“需要多久？”
“三天。”她说，“如果吞天葫能持续优化转化流程，应该够。”
灯焰又跳了一下。
三人继续吐纳。
吞天葫吸收最后一丝逸散能量，银辉彻底沉入内部。它表面的纹路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凌云的手还按在葫芦底。她的呼吸慢得几乎察觉不到。
陆泽的指尖雷光一闪而逝。
白云飞搁在膝上的剑，剑脊上残留的仙气缓缓渗入金属，消失不见。
灯下光环未断。
凌云突然睁眼。
她盯着自己的掌心。那一滴银辉液珠早已耗尽，可皮肤底下似乎还有一点光在游动。
她抬起手，翻过来。
一道极细的金纹从掌纹深处浮现，一闪即没。
她没说话，重新闭眼。
手指仍按在吞天葫上。
葫芦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