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切断灵脉供能，忽然，草身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珠，顺着叶脉汇聚，在花心凝成三个血字：
她知道。
云绵绵呼吸一滞。
谁知道？知道什么？
她雷丝一绞，缠住草茎就要碾碎，可就在发力瞬间，花蕊猛然一缩，一缕黑气“嗖”地钻进灵泉。
水面轻轻一荡。
倒影里，是她自己的脸。
可那双眼睛——
瞳孔血红，眼角爬着细密黑纹，像蛛网，又像咒印。
她猛地切断心神连接，睁眼时额角已沁出冷汗。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碧玉葫芦贴着腰侧，温温地发烫。
她抬手摸了摸血玉珠子，珠面那道细裂痕，似乎又长了一分。
“系统。”她在心里默念，“刚才那黑气，污染灵脉了吗？”
识海一片死寂。
族纹倒是又开始发烫，这次是从心口一路烧到指尖。
她冷笑：“行，你们都不说话，那我来。”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是白天云砚用过的那种，边角磨损，符纹里夹着铜钱纹路。她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了个反向引灵阵，然后贴在葫芦底。
符纸无火自燃，幽蓝火焰中，葫芦轻轻一震。
她将噬灵草残根投入灵泉，低语：“来都来了，不如加个群？”
灵泉表面泛起涟漪，那缕黑气竟从深处缓缓上浮，像被什么牵引着，直奔符火而来。
就在黑气触火的刹那，她雷丝一引，反向灌入一丝神识。
“滴——”
识海里，系统终于动了。
一行小字浮现：「检测到远程意识锚点，坐标锁定：缥缈宗·药王殿偏院。」
她眯眼。
林素婉不在林家？
在缥缈宗？
她正要深探，灵泉突然剧烈翻涌，那株噬灵草残根“砰”地炸开，化作黑雾，雾中浮现一行扭曲血字：
你逃不掉的
她雷丝一绞，将黑雾死死困在灵泉上空，冷笑：“逃？我还没开始追呢。”
正要反向追踪，忽然，腰间葫芦“嗡”地一震。
血玉珠子贴着掌心，疯狂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低头，珠面裂痕深处，竟浮出半道褪色红绸的虚影。
和洛玄离右臂系的那条，一模一样。
她指尖一紧，雷丝猛地抽回，灵泉上黑雾溃散，只剩水面倒映着她紧绷的脸。
屋外，药圃东角的墙根，一块新埋的焦木片下，符纸无声燃烧，灰烬拼出一道微弱光纹，指向缥缈宗方向。
她缓缓抬手，将雷丝缠上碧玉葫芦，轻声道：“下次见面，咱们打个赌。”
雷丝“啪”地绷断一截，坠入灵泉，水面倒影中，那双血红的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