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袅袅升起,遮住了竹签上的族纹。
云绵绵站在街对面茶楼二楼,端着茶碗,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三长老,您可真是我的神队友。”她吹了吹茶沫,“下次打掩护,记得收尾款。”
她放下茶碗,正要离开,忽然瞥见楼下巷口闪过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素白广袖,裙摆拖地,行走时无声无息,像一缕不该出现在白昼的鬼影。
她瞳孔微缩。
林素婉?
不对。
那人只在巷口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去,步伐轻盈,仿佛只是路过。
云绵绵没追。她太了解那个女人了——从不会毫无目的地出现。
她更在意的是,那人腰间玉佩,竟和昨夜那枚银鱼纹佩,泛着同样的血光。
“看来,”她低声说,“林家内部,也开始内卷了。”
她回到房中,关上门,打开碧玉葫芦。
锦鲤正用尾巴翻着刚解锁的丹方残页,一脸嫌弃。
“这啥玩意儿?烧过一遍又泡水,字都糊了。”它抖了抖鱼鳍,“就这,还上古?”
云绵绵接过残页,指尖轻抚焦黑边缘。
突然,她眼神一凝。
在“雷髓引”三个字
“以光暗为引,双雷为基,可逆天改命。”
她呼吸一滞。
这不是丹方。
这是解咒术。
云家血脉诅咒的解法,竟藏在一张残破丹方里。
她正要细看,锦鲤突然尾巴一僵,整条鱼直挺挺浮在水面。
“宿主……”它声音发颤,“那枚糖……又动了。”
云绵绵立刻掏出雷暴糖。
糖面裂纹不知何时已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渗出一丝极淡的金线,像蛇信子般在空中轻轻摆动。
她冷笑:“还敢练?”
她指尖一弹,一道雷光劈下。
金线“啪”地断裂,可断口处竟又缓缓生出新的丝线,继续蠕动。
“切不断?”她挑眉,“行,那咱们玩个游戏。”
她把糖放进灵泉水里泡着,又从药圃摘了片星魂草叶子盖在上面。
“你传你的,我睡我的。”她打了个哈欠,“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夜深。
云绵绵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平稳。
碧玉葫芦静静放在枕边,水面倒映着月光。
突然,葫芦口微微一震。
那片盖在糖上的星魂草叶子,无声无息地卷了起来,叶尖朝下,像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水面裂纹中,金线再次探出,一寸寸爬向水面。
就在这时,云绵绵睁开了眼。
她没动,只是嘴角轻轻一勾。
“来都来了,”她轻声说,“不如吃串糖葫芦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