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死局，越要往里走一步。因为活人设的陷阱，总有破绽；死人布的局，才会让人无路可退。”
云砚瞪她：“那是我喝醉了胡说八道！”
“可我一直记着。”她把葫芦系牢，拍了拍他肩，“帮我盯着这群尸体有没有异动。我去前面看看那条通道尽头是什么。”
“你疯了！”老头儿一把拽住她袖子，“你现在进去，万一触发禁制怎么办？万一一脚踩空掉进轮回井呢？”
“那就轮回呗。”她眨眨眼，“反正我命硬，踩个坑都能开出隐藏副本。”
说完，她轻轻一挣，袖子从他手里滑出。
身影转身，一步步走向岩道深处。
黑暗吞没了她的轮廓，只剩腰间葫芦偶尔闪过一道雷光。
云砚站在原地，握紧算盘，喃喃骂了句：“小祖宗，你要是死了，我找谁报销这些年垫付的灵石？”
——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
门上刻着两行字：
**“真心者生，伪善者亡。”**
**“敢问本心，方可通行。”**
云绵绵盯着那行字，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她伸手摸了摸门框，指尖触到一丝温热。
下一秒，整扇门亮了起来。
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欢迎回来，主人。”
她一愣。
这不是她设定的口令。
石门缓缓开启，里面没有机关，没有陷阱，只有一片雾蒙蒙的空间，中央漂浮着一朵半透明的花——六瓣花瓣泛着彩虹般的光泽，花蕊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幻心草母株。
她刚踏进一步，耳边忽然响起无数低语：
“你真的想救所有人吗？”
“你不怕自己才是灾祸源头？”
“如果必须牺牲一个，你会选谁？”
声音层层叠叠，像是从记忆深处爬出来的回音。
她站在原地，呼吸没乱，心跳平稳。
“我知道你们想玩真心话大冒险。”她掏出留影石，对着母株比了个剪刀手，“但我先声明——我不抽奖，不转发，也不许你们给我推短视频。”
话音落下，母株轻轻一颤。
花瓣缓缓展开，露出花心处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
与此同时，她丹田中的莲花纹剧烈震动，光暗双灵根同时苏醒，左手指尖泛金，右眼涌黑，两种力量在经脉中交汇，却并未冲突，反而像久别重逢的故人，悄然相融。
她伸手去拿那颗种子。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
石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止一人。
她迅速收手，将留影石藏入袖中，转身欲退。
可就在她回身刹那，眼角余光扫过墙壁。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像是用血写成，又像是天然生成：
**“你不是容器，她是。”**
她瞳孔一缩。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咬唇，抬手结印，准备启动空间置换。
可就在灵力涌动的刹那，右手腕上的红痕突然灼痛起来，像是有人隔着万里之外，狠狠掐了她一下。
她闷哼一声，膝盖微弯。
门外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她来不及逃。
只能转身面对。
石门大开，冷风灌入。
五个身穿黑袍的身影立于门外，手中长刀滴血，为首之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刚刚死去的那个林家弟子。
但他此刻完好无损，眼神清明，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找到你了。”他说。
云绵绵站在母株前，左手金光未散，右眼黑雾未退，唇角却慢慢扬起。
“哟。”她说，“诈尸都不换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