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条规矩。
可若此刻承认自己状态异常，不仅执法资格会被收回，还得接受内部审查，搞不好连职位都保不住。
“胡说八道！”他强撑底气，“这是新炼的护体丹药反应，片刻即消！与尔等无关！”
“哦——”云砚拖长音，“那就是说，您敢当众解衣自检咯？让大伙看看是不是真没事？”
陈立嘴唇发白。
解衣？那岂不是自曝其短？
可不答应，又显得心虚。
他僵在原地，额头渗出冷汗。
云绵绵趁机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把那颗丹丸往他袖口一塞：“给，塞您兜里了。万一晚上不舒服，记得含一颗。别吞整颗，会辣嗓子。”
动作快得像顺走了一块糖。
陈立猛地挥手，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他袖子鼓了一下，随即恢复原样——丹丸已消失不见。
“你——！”他怒视云绵绵，“你竟敢私塞禁物！”
“禁物？”她眨巴眼，“丹盟名录里可没写洗髓丹是禁药。倒是您，要是半夜偷偷吃了又不承认，那才叫丢人呢。”
“你！”陈立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走，“走！此事上报总部，由宗正裁决！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两名执事赶紧跟上。
三人走得飞快，像是背后有鬼追。
云绵绵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背影，轻轻摩挲葫芦壁。
脑海里，那行字再次浮现：【逆袭值+50，解锁新药方：癫狂化形散】
她没笑，也没说话。
只是低头，从裙袋里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和编号——丹盟内部名录的残页，混在雷纹草里一起炼出来的。
她对着晚霞看了看，轻声说：“今晚，您就得求着吃下那颗‘赠品’。”
风卷起一片焦叶，擦过她脚边。
她抬脚，踩住了那片叶子。
远处，陈立的身影刚拐出药堂大门，忽然脚步一踉跄，手扶了下墙。
他没回头，右手却悄悄伸进袖子，摸到了那颗温热的丹丸。
指尖微微发抖。
云绵绵站在废炉前，晚霞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忽然抬头，看向西边某座高楼的窗台。
那里，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手里似乎握着一面铜镜。
她嘴角微扬，把名录残页折成小方块，扔进葫芦。
下一秒，她耳朵动了动。
“系统”又来了提示。
但她没看。
而是弯腰，从炉渣堆里捡起一块焦黑的石子，指尖轻轻一搓，石子裂开，露出里面一丝银光。
她盯着那点银光，喃喃：“原来他们已经开始标记了。”
然后，她把石子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