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琢磨明白，雾中传来一声冷哼，直接响在她脑海中。
“你以为……你拿的是钥匙？不过是锁上的锈铁罢了。”
云绵绵一听这语气就烦。
软绵绵的，悲天悯人的，跟超市促销广播似的，一听就知道是林素婉在装模作样。
“哎哟喂，林姐姐终于肯开口啦？”她把手插进袖子，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你要躲在幡后面哭到下一世呢。”
她故意拖长音调：“你说我是锈铁，那你呢？拿个吸人命格的破布当宝贝，走路都带腐臭味，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那声音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噬魂幡再度震动，这一次不再是血丝攻击，而是整面幡布如潮水般翻涌，无数细小的脸孔在布面上浮现，全都张着嘴，无声呐喊。
云绵绵脸色微变。
这些脸，她认得。
都是曾经死在林家献祭仪式里的云家族人。
“拿死人当背景板？”她冷下脸，“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资源啊。”
她抬手就想再甩一道灵火，却发现玉佩的热度正在下降，光芒也变得微弱。刚才那一击耗了不少本源之力，短时间内难以再发动同等强度的反击。
但她没慌。
反而慢悠悠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符，轻轻贴在面前石壁上。
“雷符充能中，请稍候。”她自言自语，“顺便提醒某位，下次派傀儡记得喷点香水，不然我真的会吐。”
符纸亮起微光，形成一层淡金色屏障，将她护在其中。
对面的噬魂幡停止了躁动。
那人脸缓缓闭上眼睛，幡布重新垂落，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可云绵绵知道，战斗还没结束。
她收起玉佩，拍了拍裙摆站直身子，冲着雾气深处喊：“林姐姐，咱们迟早得面对面聊聊。到时候我不介意请你喝杯茶——加砒霜的那种。”
她转身看向悬浮在前方的青铜巨门虚影。
门上的破旧幡布仍在轻轻晃动，但已不再有敌意外泄。玉佩在她手中微微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
她迈出一步。
脚刚落地，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语。
不是来自雾中，也不是心魔幻象。
而是玉佩本身，发出了一声极轻的震动，像是某种回应。
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
那道裂纹中，隐隐有金光流转。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