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云绵绵眼眶发热,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死死按住他伤口,“你不许死,听见没?你还欠我三坛醉仙酿呢!”
“酒……改天……”他断断续续地说,伸手想碰她眉心,指尖却在半空停住,“快走……别回头……后面……还有东西……”
话没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
云绵绵抱着他,手指微微发抖。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碧玉葫芦——表面裂开了一道细纹,像是承受不住刚才的能量冲击。她轻轻摩挲那道裂痕,低声说:“你要是敢醒不来,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挂空间门口,天天骂你抠门。”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把云砚小心放进葫芦里收好,然后站起身。
前方的封印层只剩最后一道屏障,薄如蝉翼,却隐隐有血丝在内部流动,像是活物般缓缓蠕动。
她眯起眼。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封印,是某种寄生型禁制,靠着吸收试炼者的怨念和死气自我修复。难怪刚才魔胎一灭,它立刻开始再生。
“想赖皮是吧?”她冷笑,“那咱们看看,是你恢复得快,还是我拆得狠。”
她抬起右手,咬破舌尖,一口含着空间规则的雷血喷在屏障表面。
“嗤——”
血滴接触的瞬间,屏障发出类似皮革烧焦的声音,迅速凹陷出一个小坑。可也就仅此而已,周围的血丝立刻朝破损处汇聚,眼看就要补上。
时间不够了。
她刚耗尽大半灵力,云砚又倒下,没人能再帮她第二波。
就在她准备孤注一掷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撑住……师叔来了。”
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云绵绵一怔。
洛玄离?
这家伙什么时候留了这么一手?
她没多想,趁着屏障裂隙还未完全闭合,猛地将空间钉掷入缺口,同时双手结印,引动体内残存的雷暗双灵根。
“既然你说要来——”她嘴角扬起,“那就别迟到啊。”
金流顺着空间钉涌入,与她的雷光交汇,在狭窄缝隙中碰撞、融合,最终凝成一道细如发丝却耀眼无比的光束,直刺屏障核心。
“给我——开!”
轰隆——!
整片封印层炸成漫天金尘,碎片如星雨般洒落。狂风卷起她的衣角,吹乱额前碎发,远处终于露出一条通往天梯终点的阶梯,幽深不见底。
云绵绵单膝跪地,喘着粗气,手臂上的青筋还在跳动。
她缓缓抬头,望着那条路。
下一秒,眼角余光瞥见地上一片金光闪烁——是云砚掉落的鎏金算盘,此刻正微微震动,盘面上一枚铜钱无风自动,转了个圈,停在“凶”位。
她皱眉,伸手去捡。
算盘刚入手,背面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像是用血写成: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