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洛玄离站在她前面，剑尖垂地，呼吸略显沉重，“还能站起来吗？”
“能。”她咬牙扶墙起身，“就是腿有点抖，可能是刚才摔狠了。”
“不是摔的。”他瞥她一眼，“是你体内的雷灵根在排斥外力，再撑下去会反噬。”
“哦。”她点点头，“那意思是我快挂了？”
“差不多。”
“那你得赔我火锅。”她咧嘴一笑，“至少二十串羊肉，加双份麻酱。”
“等活着再说。”他语气冷，却不动声色把她往内侧带了半步，正好挡住风。
云砚蹲在旁边，一边检查算盘有没有磕坏，一边嘀咕：“你们俩能不能别在生死关头谈吃的？看得我都饿了。”
“你刚才是不是说这酒谱值十个储物戒？”云绵绵忽然问。
“嗯。”老头点头，“还不带讲价的那种。”
“那师叔岂不是特别有钱？”她转头看向洛玄离，“私藏这么贵的东西，居然从不请客？”
“我没藏。”洛玄离皱眉，“是你这老头偷的。”
“证据呢？”云砚嘿嘿笑，“你有监控录像？还是抓到我指纹了？”
洛玄离一时语塞。
云绵绵乐了：“师叔，你现在就是‘被盗者’兼‘共犯’，想撇清都难。”
“闭嘴。”他冷冷道，却没再争辩。
远处，金甲使者已重整队形，领头那人摘气中灵压骤增。
云砚眯眼看了看天：“不好，他们在召诛仙雷。”
“啥？”云绵绵一惊，“不是吧，这么狠？”
“你忘了你是双生锁持有者？”老头叹气，“仙界最怕的就是血脉觉醒，一旦你认主成功，整个封印体系都会崩。他们宁可错杀，也不会让你活到下一章。”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说‘主角光环启动’？”她苦笑。
“别贫了。”洛玄离握紧剑柄，声音低沉，“待会雷落下来，我会挡第一道。你跟云砚找机会撤。”
“那你呢？”
“我拖住他们。”
“不行。”她直接抓住他手腕，“你要敢一个人顶雷，我就把你酒谱复印一百份发朋友圈，标题就叫《论某剑修的隐藏爱好》。”
洛玄离一顿：“你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战略合作。”她仰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咱们仨是一条船上的，沉也一起沉，活也一起活。你要是敢耍英雄，我就当场直播拆你马甲。”
云砚在一旁听得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连牺牲都要搞舆论绑架。”
空中雷光越来越密，乌云中心开始出现漩涡状裂痕。
洛玄离盯着那片天，忽然开口：“云老。”
“干嘛？”
“如果我撑不住……”他顿了顿，“照顾好她。”
老头没吭声，默默把算盘揣进怀里，又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飞剑底部。
云绵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别立遗言啊，多不吉利。”
“我不是立遗言。”他看着她，“是在确认队友状态。”
“那我确认完了。”她松开他的手，站到他身边，举起碧玉葫芦，“虽然快报废了，但还能响最后一炮。”
洛玄离侧目：“你还有招？”
“有。”她咧嘴一笑，“我刚刚偷偷把酒谱的气息复制到了葫芦上。”
云砚瞪大眼：“你啥时候干的？”
“就在你扔幻影的时候。”她眨眨眼，“现在这葫芦，闻起来跟九转醉仙酿一模一样。”
洛玄离沉默两秒：“所以你是想……”
“没错。”她高高举起葫芦，“让他们抢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