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指尖还残留着雷血的灼热，额间那道裂痕隐隐发烫。她站在一片碎石地上，四周是高耸的审判台与密密麻麻的修士身影。刚才那一脚踹出去的黑烟渣子还没散尽，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灵力漩涡卷上了半空——紧接着，一道金光炸开，传音符在空中打出一行大字：“即刻召开除魔大会，审问云氏逆种。”
她翻了个白眼：“哟，这么快就组织团建？连横幅都准备好了？”
洛玄离站在她侧后方，斩相思依旧未出鞘，但剑柄上的纹路正微微震颤。他扫了眼远处飘来的仙界使者仪仗队，低声问：“你还打算装无辜到什么时候？”
“装？”她歪头一笑，酒窝浮现，“我这不是一直很真诚地表达‘你们真菜’这个观点吗？”
话音未落，高台之上钟声三响，仙界使者身披鎏金长袍，手持玉笏，神情肃穆地宣布：“云绵绵，七岁夺嫡、勾结魔道、亵渎祖灵、炼制傀儡……罪证确凿！今召诸宗见证，废其修为，押赴仙界问罪！”
台下哗然。
几位长老已经起身，手中法器微亮。
云绵绵却拍了拍裙摆，慢悠悠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腰间的碧玉葫芦晃了晃，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然后她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主审台，顺手拍了拍使者的肩甲：“大叔，你腰带系反了。”
全场静了一瞬。
使者脸色铁青：“放肆！你可知此乃仙界法器，岂容你——”
“哦，我知道。”她打断他，笑眯眯地从袖中抽出一叠黄纸，“所以我特意带了点小玩意儿，帮大家验验货。”
右手一扬，七道测谎符呈扇形飞出，悬停于半空，金光流转，分别对准仙界使者和台下端坐的林素婉。
“来玩个游戏呗？”她眨眨眼，“谁说谎，符就炸。简单粗暴，童叟无欺。”
其中一道符突然剧烈闪烁，红光炸裂！
画面一闪——林素婉素白广袖滑落半寸，锁骨处赫然浮现出一条细长黑线，正像活物般缓缓蠕动。
人群骚动。
“那是……魔纹？！”
“不是说圣女血脉纯净无瑕吗？怎么皮下还养东西？”
林素婉猛地站起，声音冷冽：“妖女信口雌黄！这不过是胎记！”
“胎记会动？”云绵绵啧了一声，“姐妹，你这谎撒得还不如我家药圃里那株千年韭菜有营养。”
她退后半步，故意叹了口气：“哎，我都替你觉得累。天天装清冷美人，结果皮下寄生蛊还得定期喂灵力，多不卫生啊？上次是不是忘了换水？味儿都飘出来了。”
林素婉瞳孔骤缩。
她强行运转灵力压制魔纹，可那黑线仿佛感应到了测谎符的存在，竟开始逆向攀爬，顺着经脉往心口蔓延。她的指尖发黑，呼吸变得急促。
“闭嘴！”她怒喝一声，体内魔气猛然爆发！
刹那间，猩红光芒冲天而起，她双眸彻底转为血色，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撕裂重塑。
台下众人纷纷后退。
有长老惊呼：“她……她才是魔化之人？！”
云绵绵早有防备，反手甩出第二波符箓，全是特制“显形符”，专破伪装。符纸贴地即燃，一圈圈金纹扩散开来，映出林素婉脚下拖曳的裙摆里，藏着数十只噬灵虫，正蠢蠢欲动。
“各位看清楚喽！”她扬声道，“这才是真正的‘魔道同谋’——仙界认证，包换不退！而且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现在退还能保命！”
洛玄离冷眼旁观，右手轻轻搭在剑柄上。他没说话，但周身气场已如寒潭冻结，压得靠近的几名执法弟子不敢妄动。
云砚躲在人群后排，一手攥着算盘，一边偷偷记录：“丫头这波操作值五百瓶洗髓丹……外加三坛醉仙酿，回头得找洛小子报销。”
仙界使者脸色阴沉如墨，厉声喝道：“荒谬！区区几张符箓就想污蔑天命圣女？你才是幕后黑手！”
“哈？”云绵绵笑了，“您这话讲得跟我家隔壁王婶骂偷菜贼似的，证据呢？总不能我说你是假货，你就真是了吧？”
她转身走向台中央，从碧玉葫芦里倒出一小碗清澈液体，抬手泼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