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娴说:还不快让他们去装一牛车柴,等会到镇上买。杨村长愣了一下,立刻省悟,连声说:好,好,好。
众人正要散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在两个少年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朝安家大门口扑过来。那妇人朴通一声就跪在石板路上,安子娴都替她膝盖骨疼。
那女人涕泗横流,口口声声说安姑娘救命,安姑娘你一定要为我们娘几个做主。两个少年也跪在妇人身边。一个头上还在流血。另一个脸上红肿,手上也有伤。三人衣服破烂,显然刚刚与人撕打过。
安子娴头大,这些人是谁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她救命?她有什么本事救人命。安子娴说:你们是谁啊?有事找村长,找里正。找我做什么?你们起来说话。安子山附在她耳边说:他们是肖家村柳氏母子。
高升和看热闹的安子旺把三人扶起来。安子娴回头对喜鹊说:你去拿些药来,先给他们止血,包扎一下。那妇人被人扶起,站立不住,又瘫软在地上呜呜的哭泣。
那头上流着血的少年说:我们去找村长,村长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管不了。安子娴把眼光扫向肖家村村长肖明义,皮笑肉不笑的问:肖村长,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样的家务事,是个这个清官断不了的?
肖明义老脸燥红,丢脸都丢到黄泥村来了。这肖家村的人,就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一家家仗着有个读书人,哪里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他是老鼠进了风箱,处处受气。
肖明义尴尬的搓着手,叫了声:安姑娘,便这个,那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喜鹊还带着另一个丫头杜鹃,端来一盆温水。肖尖嘴和安子旺两人,连忙接过水去,给受伤少年擦洗,上药。
这时柳氏的公婆,还有他们的几个儿子,媳妇,孙子一大帮人,都气喘吁吁追了来。肖婆子捂着胸口说:柳氏,你个贱人,还不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柳氏抬眼瞪了婆婆一眼,转身复又跪在地说:谢谢安姑娘给我儿子上药。我们母子是肖家村人,受重伤的是我大儿子肖云飞,这个是二儿子肖云扬,我是他们的娘柳氏。
原本我儿肖云飞经过抬木头比赛,好不容易进了伐木队,公婆一定要我儿子让出名额给小叔。我儿子不敢,婆婆就吵闹,拿了绳子要吊死在我家门口。最后村长出面,我儿子进伐木队,但工钱要给小叔一半。为息事宁人,我和儿子都答应了。
这次木材加工作坊招工,我二儿子通过测试又被录用了。这回大伯的儿子看上了这个名额,他们一家逼着我儿子让出名额。公婆也帮着大伯他们来逼迫我们母子,我提出由我儿子去作坊做工,每天工钱我们交一半出来,公婆和大伯他们不肯。他们说我儿子去作坊做工也可以,一天只能留下五文钱,其他的都要上交。否则,就要我儿子让出名额。我儿子不同意,他们便往死里打我们母子。
众人纷纷议论,这肖家真是欺人太甚。对自己至亲骨肉,都如此刻薄。安子娴听她说了半天,一句都没听她提到丈夫。猜想他丈夫是不是那种愚孝的包子,又或者是妈宝男。安子娴开口问:你男人呢?他不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