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泽被她攥着白色秋衣领口，视线往下落时，正好撞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
那里面还带着刚哭过的水汽，执拗的期待像小钩子似的勾着人，他到了嘴边的硬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掰开她攥着衣领的手指，指尖蹭过她微凉的指腹时，动作放得格外轻。
下一秒，他摸出手机，没解释半句，直接递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又克制，只吐出几个字，“密码000421。”
夏念安愣了愣，接过手机按对密码解锁，点开相册的瞬间眼睛亮了。
最先跳出来的，是她穿着白纱裙坐在钢琴前的照片，镜头稳稳对着她，连垂眸时睫毛投下的浅影都拍得清晰；往下翻，是她穿亮片裙跳舞的视频，镜头紧紧跟着她的动作，连甩头扭胯的利落弧度都没错过；最后是小品片段，她歪头说“报告老狮”的俏皮模样、瘪嘴装委屈的小表情，都被一一录了下来。
她抬头想跟他说点什么，却见沈青泽别开脸，视线落在实验室的仪器上，耳尖却悄悄泛红，只又补充了句，语气依旧克制，“……没拍全，你看看。”
看了一圈后，夏念安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目光落在那张她穿着白纱裙弹钢琴的照片上。
聚光灯落在她肩头，细碎的水钻泛着柔亮的光，垂眸时睫毛轻颤，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被月光裹住，整个人干净又澄澈，白得像个落在人间的天使。
这是她最在意的一张，此刻看着，竟觉得比上两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耀眼，都要好看。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看，刚才被围堵的慌乱、没说出口的委屈，好像都随着照片里的柔光慢慢散了，心口那点堵得慌的情绪，也在这一遍遍的注视里，悄悄释怀了。
她抬头看向沈青泽，眼眶还带着点泛红，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弯，“沈青泽，你拍得真好……这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沈青泽却没接话，只是垮着脸，下颌线绷得更紧了些，目光落在手机屏幕边缘，没敢直视她。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憋出一句，“……裙子太短了。”
语气里的别扭与醋意，藏都藏不住。
夏念安愣了愣，看着他垮着的脸和紧绷的下颌线，瞬间反应过来他在别扭什么。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收起手机往前凑了凑，故意踮起脚凑近他耳边，嘴角勾起坏笑，声音带着点故意逗弄的软，“你不喜欢我火辣的样子吗？”
沈青泽被她突然靠近的气息弄得一僵，耳尖瞬间发烫。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被她伸手拽住了白色秋衣的袖口。
他没敢看她的眼睛，只垂眸盯着她攥着袖口的手指，喉结轻轻滚了滚，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含糊地哼了一声，“……不喜欢。”
语气里的慌乱，早把“不喜欢”的底气冲得一干二净。
夏念安看着他耳尖的红意，心里更明白了，她松开拽着他袖口的手，却往前又挪了半步，眼神亮闪闪的，带着笃定，“你是不喜欢我穿给那么多人看。”
见沈青泽抿着嘴不说话，只耳根红得更明显，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小得意的坦诚，“不过这可是我专门给你看的。选这条裙子的时候，我就想，你要是看见，会不会觉得好看。”
沈青泽喉结又滚了滚，终于抬眼看向她，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紧绷，却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软。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低沉，带着点无奈的纵容，“没想到你挺不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