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问完就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尖泛白,连垂着的睫毛都在轻轻颤抖。
她不敢抬眼,怕看见他眼底哪怕一丝一毫的冷意。
沈青泽握着录取通知书的手顿了半秒,随即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在床头柜上,连纸张摩擦的声音都压到最低。
下一秒,他竟直接单膝跪在病床边,昂贵的西装裤腿蹭过地面也毫不在意,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只为能和半躺着的她保持平视。
他抬眼时,眼底的沉稳与冷感早已散尽,只剩纯粹的认真,黑眸里清晰映着她的模样,连声音都放得又轻又柔,“我从来没有生气。”
就和一年前一样温柔。
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她再也绷不住那点故作坚强的伪装,肩膀轻轻耸动着,手背胡乱抹着眼泪,却越抹越湿,连呼吸都带上了哽咽。
沈青泽看着她哭,心像被揉成一团。
他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伸手将她没输液的那侧肩膀轻轻揽进怀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
他用指腹慢慢擦去她脸颊的眼泪,声音比棉花还软,“哭吧,都哭出来就好了。以后有我在,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夏念安哭够了,鼻尖还泛着红,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却攥紧了沈青泽西装的袖口,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抬眼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急切的牵挂,连声音都还带着哭后的沙哑,“那我走了,你有没有去上清大?”
这话问得又轻又急,像怕听到否定的答案,握着他手臂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她心里藏了一年的疑问,此刻终于问出口。
沈青泽看着她眼底的忐忑,喉结轻轻动了动,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拢在掌心。
他微微俯身,黑眸里映着她的模样,语气是不容错辨的笃定,“去了。我在金融与计算机双学位班。”
话音刚落,沈青泽另一只手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时,金属外壳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直接将手机递到夏念安眼前。
私人游艇的订购合同上签着他的名字,庄园产权证书的地址栏清晰明了,珠宝行的定制清单里,连她曾提过一句“翡翠镯子要满绿”的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每一项都精准对应着她过去随口说过的期许。
“你之前说的私人游艇、私人庄园、翡翠钻石黄金,我都可以给你,这些东西等你好了全部会转到你的名下。”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沉,像浸润了暖意的大提琴声,裹着化不开的温柔。
指尖轻轻点在屏幕上的文件边缘,动作轻得怕碰碎什么,“我做到了。”
他顿了顿,黑眸牢牢锁着她,语气里满是不容错辩的笃定,“以后会给你更好的,比这些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