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泽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堵得喉咙发紧，看着她红着眼眶却倔强瞪着自己的模样，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他伸手想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她带着哭腔的话砸得动作一顿。
“你是不是笨蛋？”
她的声音又急又软，攥着他衣领的手却更紧了，“我那天说的话是假的你不知道吗？你干嘛听进去，钱哪里有你重要！”
眼泪越掉越凶，却还是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我只要你”这几个字刻进他眼里，“我死两次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的是，不管我怎么回来，最后还是见不到你啊！”
沈青泽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却又带着点克制，怕伤了她。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连呼吸都带着颤，“我知道，我知道了……是我笨，是我没懂你的心思。”
“你不可以出事！我不要这些钱！”
夏念安紧紧握着他的胳膊。
沈青泽能清晰感受到她攥着自己胳膊的力道，指腹甚至能摸到她因为用力而凸起的指节，心口的酸胀又翻涌上来。
他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慢慢熨贴着她的微凉，声音比刚才更哑，却字字都带着郑重，“我不出事，绝对不出事。”
他顿了顿，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像是在确认她还好好在自己怀里，又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这些钱、股份，以后都不是‘保障’，是我给你买糖醋排骨、买甜品的底气。没有你的话，这些东西在我手里，一点用都没有。”
夏念安被他这话逗得一噎，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先忍不住翘了起来。她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力道轻得像挠痒，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的奶气，“你个笨蛋！哪有这么贵的糖醋排骨和甜品！就算把你那股份都卖了，也吃不完一辈子啊！”
话是这么说，她攥着他胳膊的手却悄悄松了点力道，脸颊往他西装上又贴了贴，连呼吸都跟着软了下来。
夏念安指尖刚触到另一部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就被自己的照片撞得心头一暖，屏保是他们的合照，点开桌面一看，只下载了qq一个软件，其余全是手机自带程序，干净得不像常用的工作机。
qq里面只有她的联系方式，备注念念。
没有老师，没有学校群聊。
相册里也全是他们的照片、视频，有那天竞赛两个人一起吃饭拍的，有除夕大雪天背景是烟花的合照，还有在附中校门拍的，还有在班级里亲吻的图片视频，还有是她国庆节表演的照片视频。
手指划过屏幕，她眼眶又热了，转头看向沈青泽时，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原来你把我们的照片，都藏在这部手机里啦？”
沈青泽伸手轻轻刮了下她泛红的眼角，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一部装着项目、数据，是想快点给你能抓住的未来。一部存着照片、回忆，是怕把我们的过去弄丢了。”
他指尖碰了碰那部满是工作软件的手机，又点了点屏保是她的那部，眼神格外认真，“未来要拼，可过去的每一刻，也得好好装着。少了哪一个，都不算完整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