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两辈子她都没等到沈青泽的成功，只能在遗憾里看着他被现实磋磨。这辈子，他终于熬出了头，还能十分有底气地站在众人面前，告诉所有人：“我能护好念念，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当初她选我，没有错。”
他指尖攥着手机，目光落在夏念安泛红的眼眶上，语气里藏着两辈子都没说出口的郑重，“以前是她偷偷给我塞钱、怕我受委屈，现在换我来，把最好的都给她。”
于瑶听见沈青泽的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了僵，悄悄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桌布，指尖几乎要掐进布料里。
她看着沈青泽望向夏念安时眼底化不开的温柔，那是他们相处那么多年这么多年，却从未从他眼里见过的模样。
原来他的“一切都可以给她”，从来都不是泛指，而是只对夏念安的专属承诺。
方才还因游艇照片而亮起来的眼神，此刻慢慢暗了下去，喉间像堵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发涩。
她强扯着嘴角，用胳膊肘碰夏明玥的动作也轻得没了力气。
他是哥哥，是夏念安的爱人，她早该明白的。
可那股从心底冒出来的苦涩，还是顺着指尖蔓延开，让她连夹菜的手都微微发颤。
她悄悄低下头，盯着碗里没动过的青菜，不敢再看沈青泽和夏念安相握的手。
没关系，只要他过得好，就够了。
可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紧，只能借着低头的动作，飞快地眨了眨眼，把那点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压回去。
于瑶端起水杯喝水，冰凉的水流过喉咙，却像没浇到火上似的，心里那股闷意反而更沉了些。
她指尖用力，故意把玻璃杯往桌上放得重了点，“咚”的轻响混在碗筷碰撞声里，勉强盖过了胸腔里过快的心跳。
她怕再慢一秒，那点藏不住的情绪就要从声音里漏出来。
刚稳住呼吸，视线就撞向了餐桌另一端，夏念安先起身离位，沈青泽几乎是立刻跟着站起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扶在她腰侧，动作放得极缓，连脚步都刻意放慢，生怕她被桌腿绊到。
那姿态里的小心翼翼，是于瑶从未见过的。
他对人向来冷漠，却唯独对夏念安，温柔得像在护着易碎的珍宝。
她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杯子，指节泛白，目光赶紧往桌布上移，假装研究那些细密的针脚，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追着两人的背影。
直到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才松了口气，却发现杯沿已经被指甲抠出了几道浅痕，就像心里那片悄悄塌陷的角落，连疼都不敢声张。
他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呢？
现在他们又同处同一个房间。
夏念安的爸妈也没有反对。
而且他们很快便会搬到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