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如今的身价和成就面前,这份他费尽心思寻来的礼物,恐怕也的确算不上什么了。她工作室一个项目的利润,或许就远超于此。
他真正想送出的那份迟来的“记得”和心意,在她那里,更是早已失去了时效,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多余。
凌云挥了挥手,让周诚出去。
办公室门被轻轻带上,只剩下他,和那个被退回的、象征着他又一次失败的礼盒。
他盯着那深灰色的绸带,仿佛能看到温婉退还礼物时,那平静无波、不带一丝留恋的眼神。
她连打开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就像对他这个人一样,失去了所有探究的欲望。
他伸手,慢慢解开那系得完美的绸带,打开盒子。
里面那幅意境悠远、笔触精妙的画作安静地躺着,艺术的价值依旧,此刻却像一个无声的嘲笑,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嘲笑他的徒劳无功。
他以为的“心意”,在她眼里,恐怕只是一种纠缠不休的困扰吧。
就像那晚她说的——“没必要,很多余”。
他缓缓盖上盒子,将它推远,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送不出去的礼物,如同他那颗无处安放、也无人接收的、悔恨又卑微的心。
再一次,他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连用物质弥补的途径,都被她彻底堵死。
凌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只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和绝望,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
他还能怎么做?
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