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看着她眼中那片终于不再对他封闭的星海，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近乎虔诚的爱意填满。他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喉结滚动，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在看风景。”他低声回答，目光依旧锁在她脸上，意有所指，“最美的风景。”
温婉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没有接话，只是转眸望向觥筹交错的宴会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以前站在这里，总觉得格格不入。”
“现在呢？”凌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温婉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再次浮现，带着洞悉一切的明澈与释然：“现在，我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位置。”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力量。
涅盘已成，凤鸣九天。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在他阴影下寻求庇护的温婉，也不再是那个被婚姻伤得遍体鳞伤、只能靠离婚寻求解脱的怨妇。她是温婉，是“拾光”的创始人，是即将登上巴黎时装周的设计师，是拥有兰开斯特血脉的继承人，是一个……真正完整、强大、独立的个体。
她可以站在任何地方，包括他的身边。但这一次，是因为她愿意，因为她与他旗鼓相当，因为她本身，就足以光芒万丈。
凌云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此刻的她，永远镌刻在灵魂深处。他看到了她浴火重生后的羽翼，那般华美，那般坚韧。
他知道，他或许永远无法完全弥补过去的伤害，但他会用尽余生，去守护她此刻的光芒，去成为配得上站在她身边的人。
“你说得对。”他终于也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骄傲，更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笃定，“婉婉，无论你站在哪里，你本身，就是最耀眼的风景。”
而他，甘愿成为这幅风景前，最忠诚的守护者。
两人相视一笑，许多未尽之言，皆在不言中。
窗外，夜色正浓，繁星满天。而宴会厅内，站在他身边的她，比星辰更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