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话音未落,赤焰突然发出尖锐鸣叫,震得厅堂梁柱上的浮尘簌簌落下。
冰棺周围骤然响起的嗤笑刺破凝滞的空气,鎏金烛台上的火苗被惊得剧烈摇晃。
角落里,身着藏青马褂的消瘦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缓缓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水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洛医师穷尽半生钻研武道医典都束手无策,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故意拉长尾音,浑浊的三角眼扫过李一单薄的西装,喷出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凝成轻蔑的屏障。
赤焰猛地弓起脊背,琉璃眼睛泛起血色光晕,利爪几乎要撕裂李一的衬衫。
李一能感觉到青铜罗盘在体内疯狂震颤,暗紫色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耳际,冰冷的触感却比老者的嘲讽更刺骨。
当老人干枯的手指指向冰棺,翡翠扳指在烛光下划出冰冷的弧光,整个厅堂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十度。
李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西装内袋的青铜罗盘烫得仿佛要烧穿布料。
赤焰焦躁地在肩头踱步,琉璃眼睛里跳动着不安的火光。
当他瞥见陈舒晴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少女咬着下唇的模样突然与记忆中那个总爱把糖葫芦分他一半的小女孩重叠,胸腔里的怒意瞬间化作一声叹息。
他踏前半步,青砖在脚下发出细微的脆响。
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廊下悬挂的白灯笼剧烈摇晃,烛火在劲风里拉出长长的焰尾。
高阶武者的威压如实质般铺开,惊得角落里的消瘦老者踉跄后退,水烟袋差点脱手落地。
信,我便一试;不信,就此别过。
李一的声音混着冰棺散发的寒气,在厅堂里激起阵阵回响。
他垂眸望向陈舒晴攥得发白的指尖,神域中突然涌出的信仰之力让他喉头发紧——
若不是为了这双盛满希冀的眼睛,谁愿在这龙潭虎穴里蹚这趟浑水?
暗紫色纹路顺着血脉爬上脖颈,他在心底苦笑:难不成真要动用全部实力,把这群顽固的老家伙揍到服气?
李一周身腾起的气浪骤然撕碎廊下悬挂的白灯笼,宣纸碎片如惨白的蝶群翻飞。
消瘦老者陈二老爷手中的水烟袋坠地,滚烫的烟灰在青砖上烫出焦痕;
白发苍苍的陈大老爷扶着冰棺的手突然颤抖,翡翠扳指与冰层碰撞出刺耳声响。
整个厅堂的空气仿佛被无形巨手攥紧,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爆开灯花,将众人扭曲的影子投射在梁柱之间。
赤焰仰天长啸,琉璃眼睛迸发出金色光芒,与主人周身缠绕的暗紫色纹路交相辉映。
陈二老爷踉跄后退时撞倒了檀木屏风,精美的苏绣牡丹图裂成两半,露出后面斑驳的岁月痕迹。
陈大老爷喉结滚动着咽下惊怒,他看着李一西装领口下若隐若现的奇异纹路,突然想起族中古籍记载的上古神纹——
那是连巅峰武者都要忌惮三分的禁忌力量。
这不可能......陈二老爷的尖叫被气浪撕成碎片。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高阶修为,在这股威压下竟如风中残烛。
李一每前踏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冰棺中的霜雾开始诡异地向他汇聚,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当少年周身气势攀升至顶点时,连沉睡的老妇人睫毛都轻轻颤动,惊得在场众人瞳孔骤缩。
白发老者突然仰头大笑,白发在气浪中狂舞如银蛇,翡翠扳指重重拍在冰棺上,震得霜花簌簌坠落:
好!好!好!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指着李一,浑浊的瞳孔里燃起久违的精光,
今日就算是场豪赌,我陈巨峰也奉陪到底!
话音未落,满室烛火竟诡异地齐齐转向李一,在青砖地面投下森然的十字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