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茫然睁眼,额角还留着靠出的红痕。
他望着夏英从战术背包里掏出的扑克牌——
边角磨损得恰到好处,背面印着军部特有的北斗七星徽记,忽然想起这副牌曾在深渊的篝火旁,见证过他们用晶核当赌注的疯狂夜战。
车厢顶灯在林微的翡翠枪托上折射出冷光,少女正用枪管熟练地洗牌,每一张牌掠过金属表面都发出清脆的嗡鸣。
苏灵架着狙击镜造型的墨镜,指尖夹着的方片K转得飞起,镜片后的眼神却盯着李一的战术裤口袋——那里露出半截小龙虾调料包的红色包装。
“这把该我当地主。”
李一刚伸手,凤若兮的玉笛突然点住他手腕,离火符文在牌面烙下临时标记。
五人围坐的卡座顿时形成微妙的气场,混地绫、链刀、翡翠枪与玉笛的气息交织,倒比面对深渊领主时更显压迫。
三个小时后,李一盯着面前小山般的牌堆欲哭无泪。
星枢在掌心发烫,仿佛也在为他的惨败默哀。
“斗地主不是三人游戏吗?”
他扯着夏英的战术背心摇晃,却换来少女狡黠的笑,链刀挑开他领口露出半截锁骨链: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五人局叫‘五圣战深渊’。”
“那为什么我连当了二十一把地主?!”
林微推了推战术目镜,翡翠枪托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枪身上新刻的“常胜”二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根据军部概率学公式,菜鸟的初始胜率本就该是0%。”
她说话时,苏灵的狙击镜突然对准他颤抖的指尖,镜片闪过胜利的红光。
凤若兮轻笑出声,玉笛卷起一缕李一的头发点燃:
“下次再敢在深渊单挑骨龙不叫我们,输的就不是牌——”
她故意停顿,离火战裙无风自动,
“而是要穿着女装去给陈将军敬茶。”
列车驶入江河市站台的鸣笛声中,李一瘫在卡座上看着四女瓜分他的零食储备。
星枢突然发出欢快的嗡鸣,砖面浮现出五张扑克牌的图案——
黑桃q的凤若兮、方片K的夏英、红桃J的林微、梅花10的苏灵,还有张鬼牌印着他顶着鸡窝头的照片。
“下了车,小龙虾管够。”
他举起星枢投降,却在众人欢呼时悄悄将混地绫的流苏绕在指间,
“但下一次深渊任务,你们谁都别想抢我的Vp。”
车厢门开启的瞬间,江河市潮湿的晚风卷着熟悉的烟火气涌入。
李一望着远处夜市亮起的霓虹灯牌,忽然觉得,比起深渊的血雨腥风,这种被战友“欺负”的日常,才是他拼命守护的人间烟火。
……
小龙虾大排档的霓虹灯管在夜风中滋滋作响,李一掀开油渍斑斑的塑料门帘时,浓郁的麻辣香气裹着啤酒泡沫的气息扑面而来。
夏英的链刀挂件刚碰到门框,就被老板娘眼尖地抓住:
“哟,姑娘这挂件可真别致,是部队里发的吧?”
少女得意地晃了晃刀柄,链刃上的反光映得蒜蓉虾的汤汁都亮了几分。
“老板!来五份麻辣——”
李一的吆喝被夏英直接掐断。少女单手撑着油腻的桌面,战术背心下的离火符文随呼吸明灭:
“五份够塞牙缝?上次在北啃了半个月压缩饼干,本姑娘能吃垮这家店!”
她转头时,马尾辫扫过邻桌的冰啤酒瓶,惊得食客慌忙扶住。
凤若兮的玉笛轻轻敲在李一后脑勺,离火战裙扫过满是油垢的地面,竟自动燃起火苗烧掉了黏脚的残渍:
“二十份,十麻辣十蒜蓉。”
她对着老板笑得温婉,却让星轨队众人想起她在北手撕骸骨之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