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神灵真能帮人修炼？”
李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星枢，饕餮纹与铜像产生的共鸣越来越强。
林铁山深吸一口气，林家纹章在锁骨处剧烈起伏：
“传说得到神灵祝福者，能逆改灵脉、平步青云。当年‘女帝’武曌突破宗师时，就是在众神殿的玄武像前得到了启示。”
倪洛丝的光翼在穿堂灵风中如蝶翼般轻颤，月光石发间突然迸出细碎流光 ——
她凝神望向香案上的神像，光脉之力透过眼眸凝成实质，却在触及铜像的刹那骤然凝滞。
那尊看似流光溢彩的神像竟是用普通青铜铸造，表面的玄色帝袍纹路不过是用深渊墨漆勾勒，腰间 星河流光 的玉带，实则是嵌入了几缕会反光的蛛丝。
更令人诧异的是，铜像头顶冕旒的十二串玉珠，分明是用海城特产的月光石边角料打磨而成，其中一颗还带着明显的崩裂痕迹。
林铁山盯着神像衣摆处未打磨光滑的铸模接缝，定制西装下的林家纹章突然泛起紊乱的微光 ——
他曾在玉虚宫典籍里见过青云大帝神像的记载，真容应是用万载星渊玉雕刻，此刻眼前这尊赝品，连底座的饕餮纹都刻反了方向。
这是...
林清雅攥着樱桃发绳的手微微发抖，帆布鞋尖无意识地碾着青石板。
李一却泰然自若地用星枢敲了敲铜像的底座，青铜表面立刻浮现出一行小字：【青云镇工艺厂 乙酉年造】。
小狐狸蹲在他肩头，爪子扒拉着神像冕旒上摇摇欲坠的月光石珠，卡姿兰大眼睛里全是 砖王从哪儿淘来的地摊货 的鄙夷。
灵风突然变得凛冽，倪洛丝的光翼猛地收紧，月光石发间映出更惊人的事实 ——
铜像内部竟中空无物，只塞着半张揉皱的草纸，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
心诚则灵，不灵退钱。
星枢在李一腕表琉璃面弹出 欺诈检测报告，红色大字标注着：【能量波动来源：持有者精神力共振】。
李兄，这神像...
林铁山的声音干涩，林家纹章在衬衫下尴尬地起伏。
李一却突然抬手按在铜像头顶，阿玛尼衬衫下的星枢与青铜表面产生奇异共鸣，厅内凝滞的凝魂香灰竟真的顺着他掌心聚成了香篆。
别管材质，
他的指尖泛起微不可查的星辉，
关键看有没有人信。
林清雅突然指着铜像底座边缘的一道刻痕 —— 那是道新鲜的爪印，深浅与小狐狸的爪子分毫不差。
小狐狸立刻用意念发送抗议：【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抠下月光石换烤串！】
倪洛丝的光翼在震惊后恢复平静，她突然意识到，这尊粗制滥造的铜像之所以能让灵灰聚形，并非依靠材质或神力，而是李一自身那股足以扭曲现实的精神力。
窗外的月光透过厅内的聚灵阵，在青铜神像上投下斑驳光影。
李一看着林铁山哭笑不得的表情，突然觉得这尊来自青云镇的 冒牌货 比玉虚宫的真神像更有意思 ——
毕竟在这个连深渊裂缝都能被当景点的时代，是信仰本身的力量在创造奇迹，还是创造奇迹的人在定义信仰，恐怕连青云大帝自己也说不清。
而此刻的小狐狸，正用尾巴卷着神像冕旒上摇摇欲坠的月光石珠，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偷偷抠下来，看能不能跟林清雅换半块她藏在百褶裙里的雪莲子糕。
“可惜现在众神殿的神像大多成了摆设。”
林铁山的声音带着一丝怅惘，
“近十年只有三个人得到过神灵回应，其中一个就是青影表姐。”
他没说的是，林清雅幼时也曾被带去众神殿，可所有神像都对她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