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倾身向前，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精致星枢腕表。
道士抓起朱砂笔，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字，字迹力透纸背：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重。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写完后，他将黄纸推到李一面前，神色复杂：
施主这命数... 怕是要应在九霄之上。
李一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腕表折射的冷光在黄纸上游移，将 仙人抚顶 四字映得忽明忽暗。
他屈指弹了弹桌案，震得铜铃嗡嗡作响：
想不到闹市之中，竟藏着你这号人物。
张无常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袖中掐了个法诀，忽然撩起道袍下摆，恭恭敬敬行了个稽首礼：
小道张无常，拜见真人！您这命格现世，当真是寒舍蓬荜生辉！
说罢直起腰，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李一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暗纹，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墙符咒。
檀香炉升起的青烟缠绕在两人之间，他突然开口：
我有生财之道，与你合伙如何？
真人说笑了！
张无常抚掌大笑，墨镜差点跌落，
您屈尊降贵，我岂敢分润？能跟着真人做事，便是倒贴都...
八二分成。
李一的声音像淬了冰，腕表秒针跳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老道的笑容瞬间凝固，喉结上下滚动：
真人... 这铺面租金、水电杂费，每月开销着实不小...
要么三七，要么一拍两散。
李一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本，钢笔尖悬在纸面，我出技术，你只负责客源和站台。
香炉里的香灰突然炸裂，张无常盯着对方西装领口若隐若现的金链子，咬了咬牙：
就依真人所言！
……
蝉鸣裹挟着热浪透过百叶窗，在李一的工位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枕着胳膊趴在桌上，意识正漂浮在混沌的边缘，突然被手机震动惊醒。
屏幕亮起的瞬间，武青影的名字在联系人列表里跳动，像暗夜中闪烁的幽蓝磷火。
“李一，三天后龙宫秘境开启。”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入口坐标我稍后发你。”
李一坐直身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空调出风口的冷气拂过脖颈，让他瞬间清醒：
“正想找机会历练，算我一个。”
挂断电话时，他注意到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皆是关于龙宫秘境的传闻。
还没等他细看，林铁山的来电又突兀地响起。
熟悉的专属铃声让李一挑了挑眉，按下接听键：
“刚武青影提过这事。”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李一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在便签纸上无意识地画着符咒图案，直到纸张被戳出破洞，林铁山才开口：
“那我们......”
“一起。”
李一干脆利落地截断对方的话，钢笔尖重重顿在纸上，洇开深色的墨团。
他望向窗外翻滚的云层，远处隐隐传来闷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