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色经幡的最后一缕灵光沉入露台时，李一的瞳孔里还浮动着白矮星坍缩的灰蓝着星轨坟茔的寒意，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李公子？”
温软的声线突然刺破记忆的迷雾，像山涧清泉漫过玄冰。
李一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映着星河的眸子 —— 轩辕洛神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星纹道袍的下摆还沾着灵气凝成的露珠，玉柄拂尘斜斜倚在臂弯，露出皓腕上缠绕的银丝。
“一，一哥！”
江少白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校服袖子拽着李一的西装后摆，
“圣、圣女跟你说话呢！”
李一这才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攥拳的姿势，指节泛白得像那段视频里的星际白骨。
他慌忙松开手，掌心的汗渍在阿玛尼西裤上洇出深色的痕：
“啊…… 圣女。”
轩辕洛神突然扑哧笑出声，九色经幡的余辉在她颊边流转，竟比刚才讲道时的灵光还要夺目：
“传闻李公子徒手捏碎骨龙头时面不改色，怎倒被小女子吓到了？”
她伸出手，指尖凝着的灵气在暮色中凝成细小的光蝶，
“轩辕洛神，昆仑现任圣女。”
李一盯着那只停在她腕间的光蝶，突然想起视频里外星飞船舷窗上蠕动的符号。
他干咳两声，伸手与她相握 —— 指尖相触的刹那，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突然碰撞：她的掌心带着昆仑雪顶的清冽，而他的指腹还残留着神术运转时的灼热。
“李一。”
他的声音比预想中要镇定，只是小狐狸突然从西装内袋窜出来，对着轩辕洛神的银丝手链龇牙咧嘴。
“咯咯。”
轩辕洛神收回手时，光蝶突然化作星屑没入她的发间，
“果然名不虚传。”
她瞥了眼李一肩头炸毛的狐狸，眼尾的笑意里藏着一丝探究，“刚才看李公子沉思，可是对苦禅大道有别的见解？”
“没、没有。”
李一摸了摸鼻子，试图把那段星际坟场的记忆压回去，
“圣女讲得好，向死而生…… 很有道理。”
江少白在一旁拼命点头，校服帽子都快晃掉了：
“对对对！一哥刚才听得可认真了，还说要……”
“小白。”
李一突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轩辕洛神却像是没听见，拂尘轻轻一扫，将李一肩头的粉色蕾丝发带扫落在地：
“听说李公子上周拆了幽冥裂隙的祭坛？”
她弯腰拾发带的瞬间，星纹道袍的衣摆划出优美的弧线，
“那处可是上古战场的余烬，按苦禅大道的说法，也算…… 死中求生的例证呢。”
李一看着她指尖缠绕的发带，突然觉得那段被尘封的星际视频，或许和眼前这位圣女，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九色经幡的余晖在露台上流淌时，轩辕洛神的拂尘突然轻扫过李一的西装道：
李公子，下月大夏代表团出访阿拉世界，你的名字在名单首位。
阿拉世界？
李一挑眉的瞬间，小狐狸从他领口窜出来，爪子扒着他的下巴晃悠，
那地方不是电视里说的，黄沙埋到膝盖，喝水都得用金叶子换？
轩辕洛神被逗得眼尾泛起笑纹，玉柄拂尘在掌心转了个圈：
李公子看的怕是三十年前的旧闻吧？
她抬手间，灵气凝成的水镜突然在半空展开，画面里驼队正穿行在镶嵌宝石的沙丘间，面纱遮面的少女捧着盛满葡萄的银盘，指尖的红宝石戒指比夕阳还亮。
你看这处。
她用拂尘点向水镜角落，那里的绿洲城市正泛着琉璃光，
阿拉世界的沙漠之下，藏着整条红宝石矿脉。去年出土的
星辰之泪 ，鸽血红比你肩头这狐狸还大。
李一的眼睛突然亮得像被点燃的火油，伸手就去抓水镜里的宝石：
真有这么多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