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算了。”
李一这才松开手。普罗多斯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发红的手腕，看向李一的眼神里多了惊悸：
“你到底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
李一重新接过购物袋，转身对四女扬了扬下巴，
“走了，别让这种人耽误时间。”
四女跟上他的脚步，周灵儿回头望了眼脸色铁青的沈竹和普罗多斯，突然小声问：
“李一先生……你刚才那招，是传说中的大擒拿手？”
李一嘿嘿一笑：
“瞎练的。对付这种花架子，不用太费劲。”
夏英在旁补充：
“他何止瞎练，上次在青云山，单手掀翻过三吨重的巨石。”
周灵儿听得眼睛都直了，再看李一那身土里土气的打扮，突然觉得这人就像个藏着惊雷的闷葫芦——难怪苏灵她们说，这拎包的本事不小。
身后传来沈竹气急败坏的低吼，李一却没回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购物袋，又抬头望了望前头说说笑笑的四女，突然觉得这京都之行，好像比想象中更有意思了。
……
京都华泰大厦的灯光亮得有些晃眼，会议室的长桌上摆着几盒盒饭，塑料餐盒上印着“京都快餐”四个黑体字，菜色简单得很：
一筷子炒土豆丝，半勺番茄炒蛋，外加块看不出肥瘦的红烧肉。
李一捏着筷子戳了戳土豆，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就是……给参赛选手准备的晚餐？”
周灵儿站在旁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手指紧张地绞着旗袍下摆：
“对、对不起，协会这季度预算不太够，只能给大家安排工作餐……”
“所有人都吃这个？”
李一夹起块土豆，对着灯光照了照，
“我瞅着这土豆丝切得，还没苏灵给伤员敷的药条匀呢。”
“不是的。”
周灵儿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瞟向窗外，
“一般成名的高手都有本地家族招待，就像刚才那位普罗多斯先生，刚下飞机就被沈家的人接走了，听说晚上要去全聚德吃烤鸭……”
“哦——”
李一拖长了调子，把土豆扔回碗里，语气里满是无奈，
“合着参加武道会还得自带化缘本事？早说啊，我从青云山带两坛桂花酒来，说不定还能换只烧鸡。”
他扒拉着米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冲周灵儿眨眼睛：
“你是没瞧见，想当年我去昆仑墟，紫薇仙人还给我沏了杯云雾茶，那茶叶在水里转着圈儿开，香得能把山神勾下来；
去阿拉世界，那镇教教主拽着我不让走，非得请我吃烤骆驼，架在火上烤得油滋滋的，撒上香料能香三里地；
怎么到你们京都，堂堂武道协会，就给我吃这炒土豆丝？”
周灵儿的脸更红了，耳朵尖都泛着热气。
她当然不信这些话——昆仑墟的云雾茶是传说中的灵物，烤骆驼更是听都没听过，这小子多半是吹牛。
可看着李一那副“想当年何等风光”的模样，再瞅瞅手里同样的盒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小声道：
“对、对不起……等比赛结束，我请你去吃京都炸酱面，老字号的，酱是用黄酱炸的，特香。”
“哎，这还差不多。”
李一顿时眉开眼笑，夹起那块红烧肉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
“其实土豆丝也还行，就是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