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淞然撇嘴:“那咋办?等他来请咱们喝茶?”
“等。”史策说,“是最好的进攻。”
王皓从皮箱里拿出哈德门香烟,抖出一根叼嘴里,没点。他看着三人,说:“十几年了,我爹用命护下的东西,今天终于被我们连成了线。”
他顿了顿。
“这不是终点,是起点。”
蒋龙一拍桌子站起来:“那还等啥?今晚就走!”
雷淞然跟着跳起来:“对!趁天黑溜出城!”
李治良手按在行李上,没说话,也没反对。
史策冷笑一声:“你们当佐藤是瞎子?他能在图书馆安眼线,就能在城门口埋伏兵。现在走,就是送人头。”
王皓点头:“先歇一夜。明天再议行程。”
屋里没人再说话。
蒋龙坐回去,摸出烟袋锅子磕了磕灰。雷淞然蹲在地上抠桌腿上的漆皮。李治良把行李重新扎紧,背到肩上试了试重量。
史策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日头已经偏西,照在对面墙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她没拉窗帘,就那么站着。
王皓把皮箱抱在怀里,靠墙坐着。烟还在嘴里,没点。
伙计过来收拾隔壁桌,端起茶壶晃了晃,里面空了。他打了个哈欠,拎着壶往炉子边走。
铁壶开了,水汽往上冒。
王皓忽然说:“治良。”
李治良抬头。
“烟斗你带着。”
“啊?”
“万一我丢了,你还能接着找。”
李治良愣了一下,慢慢点头。
雷淞然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那谁守第一班?”
“我。”蒋龙说。
“你不是刚说困得眼皮打架?”
“打完再说。”
史策从窗边回来,重新戴上墨镜。她坐下,手指还在敲桌子,节奏很慢。
王皓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看了看,又塞回烟盒。
外面街上有人吆喝卖烧饼,声音由远及近,又慢慢走远。
李治良把行李放在脚边,双手搭在膝盖上。他的手不再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