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太学府内渐渐点起了灯笼，晕黄的光影在青石板上摇曳。
陈佳乐与顾青兰并肩走在回弟子舍馆的小径上，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微妙的静谧，与饭庄内的融融气氛截然不同。
陈佳乐的心绪尚未从系统发布的新任务中完全抽离，那句“顾家当年败落的真相”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层层疑虑的涟漪。
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顾青兰。
月色下，顾青兰侧脸的线条清冷而完美，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眸中情绪，让人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这份笼罩在她身上的神秘感，此刻在陈佳乐眼中，似乎都与他家族那不为人知的过去联系了起来。
“师姐，”陈佳乐终是没忍住，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今日……谢谢你。”
顾青兰脚步未停，只微微侧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不过一顿便饭，何须言谢。”
“不只是吃饭，”陈佳乐加快半步，与顾青兰几乎并肩，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真诚。
“是谢谢你肯拨冗，也谢谢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平日里，总觉得师姐像天上的云，看得见，却……有些够不着。”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带着点冒失的稚气。
顾青兰闻言，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目光在陈佳乐那张带着忐忑和期待的皎洁面容上停留了一瞬。
少女银白的发丝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眼眸清澈得能倒映出星子。
她见过太多或敬畏、或讨好、或嫉妒的目光，却很少见到这样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亲近之意。
“同在师门，无需如此生分。”顾青兰收回目光，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也没有了最初的疏离。
陈佳乐心中稍安，知道这已是顾青兰难得的缓和态度。
她不敢再贸然提及任何可能涉及对方隐私的话题，只将满腹的疑问暂且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