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斯科特。
戴尔经理脸上挂着假笑,两手一摊,公司规定,不招有前科的员工。
斯科特没说话。
他脱下那件粉红色的工作服,扔在柜台上,转身出了冰淇淋店。
阳光刺眼。
他从圣昆廷监狱出来才一个礼拜,还没习惯外面的世界。
路边那辆破福特面包车里,路易斯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八卦。看到斯科特垂头丧气地上车,他的话戛然而止。
怎么了?
被开了。
斯科特把脸埋在手里。
他只是想找份正经工作,付抚养费,然后去参加女儿凯茜的生日派对。就这么简单。
路易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哥们,正经工作不适合咱们。我有个活儿,干一票大的,够你给凯茜买一座城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简陋的地图,用红笔圈了个地址,旁边写着两个字。
一个老头子的豪宅。保险柜里藏着好东西,安保系统老掉牙。对你这个电子学硕士来说,就是送钱。
斯科特盯着那张纸。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
但凯茜的生日就在下周。前妻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没工作,没住处,就别想见女儿。
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还是接过了那张纸。
...
夜色很浓。
路易斯把车停在一条僻静的街道尽头,指着远处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老房子:就那儿。老头子一个人住,这个点儿肯定睡死了。干完这票,咱们去吃龙虾!
斯科特没理他。
他盯着那栋在月光下有些阴森的房子,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他讨厌这种感觉。
心跳得像打鼓,手心全是冷汗。
但一想到凯茜失望的眼神,他就把犹豫压了下去。
翻墙,落地,无声。
他绕到房子后面,剪断电话线,拉下电闸,整栋房子瞬间黑了。
他来到地下室的窗户,吸盘,玻璃刀,切开一个口子,伸手进去,拨开插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地下室里一股霉味,堆满旧东西。
他没心思看,直奔一楼书房。
路易斯说过,保险柜在那儿。
书房门没锁。
他推开门,借着月光,看到墙上嵌着的老式保险柜。
很大,很厚重,上个世纪的产物。
斯科特笑了。
这种老家伙,反而好对付。
他拿出听诊器,贴在冰冷的金属门上,手指搭在密码转盘上,慢慢转动。
咔。
第一个数字。
咔。
第二个。
他的耳朵像精密仪器,捕捉着锁芯内部那些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与此同时,几条街外的公寓楼顶。
楚航拿着啤酒罐,看着这边。
他不需要望远镜。
斯科特的每个动作,每次心跳,甚至保险柜里每个零件的转动,在他的感知里都清晰得像在耳边发生。
他早就通过奥创锁定了汉克·皮姆,也预料到了这场面试。
他不是来看斯科特的。
他是来看皮姆的鱼饵。
咔哒。
最后一声轻响,保险柜门弹开了。
斯科特长出一口气,后背湿透了。
他拉开沉重的柜门,用手电筒往里照。
然后愣住了。
没有现金,没有珠宝,什么值钱的都没有。
只有一个古怪的皮质头盔,和一套红黑色紧身衣,上面布满了各种看不懂的管线和金属接口。
他被耍了。
路易斯那个蠢货,从哪儿听来的假消息?
他气得想把这破衣服扔地上,但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不拿,又不甘心。
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把那套古怪的衣服和头盔塞进背包。
不管是什么鬼东西,总比空手回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