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庐？苏悦心中一动。难道柳氏还想在药材上做文章？
“殿下为何……屡次相助？”苏悦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他赠月佩，救性命，如今又深夜前来指点，若说毫无所图，她绝不相信。
慕容云澈沉默了片刻，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
“本王说过，想看看你这轮异世之月，能走多远。”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更何况……你的存在本身，或许便是打破某些既定命数的关键。”
他上前一步，几乎与窗户贴得很近，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窗棂。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松香气息愈发清晰。
“苏悦，”他唤她的名字，目光深邃如夜，“好好活着，好好变强。这京城的水，比你想象的更深。在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本王……或许是你唯一的盟友。”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直白的暗示与……承诺？
苏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唯一的盟友？他这是在向她抛出橄榄枝？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
她抬起眼，直视着他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寒眸：“殿下想要什么？”
慕容云澈与她对视，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本王想要的，现在的你，还给不起。”
他伸出手，穿过窗棂，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快得如同幻觉，一触即分。
那冰凉的触感却让苏悦浑身一颤，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窜过。
“后日戌时，本王会再来。”他收回手，身形向后飘退，如同融入夜色中的墨痕，“教你一套……防身的功夫。”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竹影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松香，以及颊边那若有若无的冰凉触感，证明着方才的一切并非梦境。
苏悦站在窗前，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月华清冷，夜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她的心，却因这月夜下的短暂交锋与那个冰冷的触碰，泛起了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慕容云澈……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你我之间，这始于利用与试探的关系，又将走向何方？
她轻轻抚上被他指尖拂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温度。
防身的功夫？
看来，这静心庵的“静养”生活，注定不会平静了。
夜色更深，少女的眼中，却燃起了比月光更亮的火焰。
既然注定卷入旋涡，那便让她，在这旋涡之中，舞出自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