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晖院内的灯火被重新点亮,驱散了夜的阴霾。乳母和侍女们虽受了惊吓,但在苏悦沉静的安抚下,很快恢复了秩序,只是看着小世子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敬畏与小心翼翼。
慕容云澈挥退旁人,与苏悦一同坐在婴儿床边。慕容宸似乎并未受到太多惊吓,此刻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父母,小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那眉心的莲苞印记已完全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方才那声啼哭……”苏悦伸出纤指,轻轻抚摸着孩子柔嫩的脸颊,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色与惊奇,“我分明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动,竟能直接影响那邪物。”
慕容云澈握住儿子的另一只小手,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脉搏,沉声道:“宸儿继承了你我的功法特质,天生灵韵充沛。方才情急之下,或许是本能激发,扰动了那由邪术驱动的蛊鸟心神。”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儿子纯净的眼眸,“只是,这份天赋若被外界知晓,只怕会引来更多觊觎。”
仿佛是为了印证父亲的话,慕容宸忽然停止了挥舞小手,那双原本只是乌黑明亮的眼睛,在某一瞬间,瞳孔深处竟似有极其淡薄的、一金一银两道微光,如同初生星辰般,一闪而逝!虽然短暂,但慕容云澈与苏悦都清晰地捕捉到了!
两人心中同时一震!
“这是……灵瞳?”苏悦低呼。她曾在祖母留下的那本神秘手札残页中,见过类似记载,言及某些天赋异禀者,天生目力非凡,可观气、辨邪,甚至窥见能量流动,谓之“灵瞳”。只是记载残缺,语焉不详。
慕容云澈神色更为凝重:“看来,宸儿的不凡,远超你我想象。灵瞳之事,绝不可泄露分毫。”他顿了顿,看向苏悦,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坚定,“悦儿,日后宸儿身边,需得你多费心了。王府内外,我会再清理一遍,绝不容任何隐患存在。”
苏悦依偎进他怀中,看着摇篮中重新开始咿呀学语、浑然不知自己身负何等异象的孩子,心中柔情与坚毅交织:“我明白。他是我们的骨肉,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定会护他周全。”
(雷霆清洗,铁腕肃清)
翌日,靖王府气氛肃杀。
慕容云澈雷厉风行,以清查满月宴刺客同党为名,动用雷霆手段,对整个王府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清洗。数名背景存疑、行为有异的管事、仆役被秘密带走,其中甚至包括两位资历颇深的老嬷嬷,她们或与康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曾受过贤妃母族的恩惠。
慕容云澈没有审问,没有公告,所有被带离的人,皆如同人间蒸发。这股铁血手腕,瞬间震慑了府中所有心存侥幸或别有心思之人,整个靖王府变得如同铁板一块,针扎不进,水泼不透。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慕容云澈亦以“京城防卫仍有疏漏,恐南疆余孽未清”为由,联合德妃一系及军中将领,向皇帝呈递了一份措辞激烈的奏折,要求进一步加强京城,尤其是各王府、重臣府邸周边的警戒与排查,并加大对南疆方向情报的收集力度。
承瑞帝经历魂幡之乱后,对此类事件尤为敏感,当即准奏。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康王一派势力活动明显受限,气焰再次受挫。
(南疆残魂,疯狂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