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拜拜。”
挂断电话,王珍珍好奇地问:“是谁打来的呀?”
况天佑支支吾吾地回答:“额……有个叫……刘海的人,他要找天佑,不对,是找我的。”
他差点说漏嘴。
马小玲感觉莫名其妙:“是刘sir呀?你怎么叫得那么陌生?他又叫你去工作啊?别理他,先吃完饭再说。”
王珍珍却很体贴:“这样不好吧,刘sir找你一定有急事呀,你赶快去吧,我们给你留点菜。”
况天佑心里大喊: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吃了!
他立刻应道:“好,那我上班去了,你们随便吃,不用等我。”
然而,他刚站起身,肚子就传来一阵咕噜噜的绞痛,接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不得不伸手扶住椅背才能站稳。
毛悦悦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况天佑咬紧牙关,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这时,况复生从厕所里出来,况天佑立刻捂着肚子,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进去。
况复生看着他的背影,幸灾乐祸地偷笑:“嘿嘿,你也要上厕所啊?”
况天佑没空理他,“砰”地关上了厕所门。
况复生笑呵呵地回到座位坐下。
王珍珍看着接连跑厕所的两人,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做的菜有问题啊?”
马小玲、金正中和毛悦悦异口同声地安慰:“不会呀!很好吃!”
况复生赶紧拍马屁:“是况大哥他自己最近肠胃不太好!珍珍姐姐做饭这么好吃,能一边吃一边拉,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嘛!”
马小玲被他逗笑了,轻啐一口:“马屁精!”
况复生做了个鬼脸,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不敢再多吃。
饭后,毛悦悦补了个精致的妆容,便驱车前往电视台。
今天是洋紫荆小姐面试的第一天。
面试会议室里,毛悦悦、司徒奋仁以及电视台总监并排坐在长桌后,担任面试官。
毛悦悦身穿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干练,脚上一双细高跟尖头鞋更添气场。
司徒奋仁穿了一身熨帖的棕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试图掩盖几分锐气,显得斯文了些,但眉宇间的挑剔依旧明显。
电视台总监打着规整的领带,穿着浅棕色西装,居中而坐,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司徒奋仁的目光不自觉地在毛悦悦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毛悦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红唇微启,语气带着惯有的挑衅:“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司徒奋仁被噎了一下,无语地转开视线,推了推眼镜,掩饰那一瞬间的尴尬。
毛悦悦拿起一叠报名表,细细翻阅。表格上的女孩们果然个个青春靓丽,照片光彩照人。
当她翻到其中一页时,手指猛地顿住了。
阮梦梦?梦梦?!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报名表上那张熟悉又带着点傻气的笑脸,再仔细一看面试时间,竟然是明天!毛悦悦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向司徒奋仁,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一丝担忧。
面试正式开始。
一个个精心打扮的年轻女孩走进来,努力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毛悦悦问一位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女孩:“如果当选洋紫荆小姐,除了美貌,你认为你还能为社会传递什么样的价值?”
她的问题更侧重于内在素养和责任感。
那女孩显然没准备这类问题,愣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开始回答,眼神有些闪烁。
司徒奋仁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更多时候是靠在椅背上,用近乎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女孩们的身材比例和三围。
时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眼神挑剔而直接。
毛悦悦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满,在一次女孩离开后,她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但语气冰冷地说:“司徒副总监,我们是选美,不是选商品!”
“请你尊重一下这些女孩子,关注一下她们的内涵和潜力,而不是只盯着身材看!”
司徒奋仁嗤笑一声,反驳道:“毛小姐,你清高,你了不起!”
“但收视率靠的是吸引力!内在?内在能当饭吃吗?观众打开电视想看的是什么?”
“是漂亮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你那套圣母心的标准,只会选出一些毫无亮点的‘好好小姐’!”
“你!”
毛悦悦气得脸色微红:“外在固然重要,但一个只有外表没有内涵的冠军,能走多远?”
“能代表香港的形象吗?”
“形象?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话题度和收视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电视台总监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两位都说得有道理!”
“这样吧,我们投票决定。”
他心中权衡,毛悦悦是港娱一姐,背后是丝绒影视,不好得罪,于是最终投了毛悦悦一票。
司徒奋仁看到结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很是不服气。
他狠狠瞪了毛悦悦一眼,觉得这个女人总是自以为是,用她那套看似伟大实则不切实际的标准来衡量一切,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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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时,毛悦悦走到休息室角落的饮水机旁接水。
司徒奋仁也跟了过来,靠在旁边的墙上。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司徒奋仁看着毛悦悦因为刚才争执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紧抿的嘴唇,突然开口,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尖锐,反而带着难以察觉的别扭:“喂,你……刚才没必要那么激动。”
毛悦悦接水的动作一顿,没看他,冷冷回道:“要你管。”
司徒奋仁摸了摸鼻子,视线飘向别处,声音低了几分:“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跟我吵得面红耳赤。”
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又隐隐透着别的意味。
毛悦悦接满水,直起身,转过身面对他,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审视:“司徒奋仁,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司徒奋仁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恢复了惯有的嘲讽口吻:“谁关心你了?我只是不想面试进度被拖慢!”
但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却泄露了一丝真实情绪。
毛悦悦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再戳穿,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端着水杯优雅地走开了。
司徒奋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心里暗骂自己莫名其妙。
这种谜之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