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中鬼头鬼脑地推门进来,故意蹦跳着,夸张地四处张望,拉长声音喊道:“我们的大美人”
“阮~梦~梦~呢?回来了没有啊?”
正在厨房忙碌的王珍珍探出头,扶了扶眼镜,温声答道:“她和悦悦去参加招待会酒会,还没回来呢。”
金正中“哦”了一声,目光立刻被餐桌上丰盛的菜肴吸引。
色香味俱全的白切鸡、清蒸鱼、红烧肉……看得他口水直流。
他蹑手蹑脚地溜过去,伸出两根手指,就想偷偷捏起一个油光发亮的鸡腿。
“啪!”
他的手背立刻被一只保养得宜、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拍开。马小玲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双手环胸,瞪着他:“喂!饿死鬼投胎啊?这些菜是等梦梦回来,给她庆祝用的。”
“你敢偷吃试试?”
金正中讪讪地缩回手,揉着被打红的手背,嘟囔着:“看看嘛,又没真吃……”
马小玲没再理他,转而看向王珍珍,问道:“那个臭警察呢?还没来?”
王珍珍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解释:“他刚刚来过电话了,说警局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要晚一点才能到。”
马小玲点点头,帮着王珍珍一起整理略显凌乱的餐桌。
趁此机会,金正中悄悄把王珍珍拉进了卧室,还谨慎地关上了门。
“珍珍姐”
他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做了坏事的兴奋和紧张,“我告诉你,我把师父那个玄光石,已经成功送给天佑了。”
王珍珍一听,立刻摇头,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正中,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都说了不要……”
“哎呀,现在说这个晚了!”
金正中打断她,语气急切:“东西已经送出去了!来来来,我们正好看看他现在在干嘛!”
他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了那块边缘刻着符文、光滑如镜的玄光镜。
“这样不好吧……”王珍珍还是犹豫,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被发现了,你就说是我逼你的,你什么都不知道!”金正中拍着胸脯,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他不容分说,手指在冰凉的镜面上快速比划了几个诀窍,口中念念有词。
嗡…
玄光镜表面漾开一圈水波般的纹路,随即,一道异常刺目的白光从镜中迸发出来,瞬间照亮了卧室,晃得两人都睁不开眼。
王珍珍用手挡在眼前,困惑地问:“怎么回事?怎么看不清楚?”
“奇怪……”金正中也是莫名其妙,用手使劲拍了拍镜框。
“这破镜子,好久没用,失灵了?”
他又尝试调整了一下法力输出。
镜面上的强光渐渐减弱,画面如同调准焦的相机,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镜中显现出的,并非他们预想中况天佑那张冷峻的脸,而是一张他们无比熟悉、此刻却晕晕乎乎、眼神迷离的圆脸…
“梦梦?!”王珍珍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失声叫道。
就在这时,卧室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马小玲站在门口,看着神色慌张的两人,以及金正中手中那块明显正在运作的玄光镜,她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伸出白皙的手掌,语气不容置疑:“拿出来。”
金正中还想装傻充愣,把镜子往身后藏:“拿……拿什么啊师父?”
“我的玄光镜。”
马小玲的声音冷了几分:“还有,我的玄光石,你们谁拿去‘送’人了?”
她重点强调了“送”字,目光锐利如刀。
金正中见瞒不过,只好哭丧着脸,把玄光镜递还给马小玲,嘴里还在试图挣扎:“师父……既然都打开了,不如……不如一起看看?”
“看看天佑和梦梦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指着镜中的阮梦梦。
马小玲一把夺过玄光镜,低头看去。当她看清镜中人是阮梦梦时,英气的眉毛也挑了起来,满是诧异:“梦梦?怎么是她?”
金正中凑过来,指着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镜子:“就是没声音啊,是不是这镜子放太久,坏掉了?”
马小玲白了他一眼,手指优雅地在镜缘某个符文上轻轻一按,嫌弃道:“是你自己学艺不精,不会调而已!”
随着她的动作,镜面微光一闪,虽然依旧没有声音传出,但画面似乎更加稳定清晰了。
只见玄光镜里的阮梦梦,背景显然是某个光线不足、略显阴暗的地下车库。
她喝得醉醺醺的,一手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小脸皱成一团,头昏脑胀,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难受地干呕了一下,眼神迷茫地四处张望,嘴唇翕动着,看口型,似乎是在无助地喃喃自语:
“洗……洗手间……在……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