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在他下颌线流连,带着亲昵的暧昧,“明天,我要看到一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你。可不能这么邋里邋遢的。”
如果是以前那个骄傲自负,浑身是刺的司徒奋仁,听到这样的话,多半会在心里嗤笑一声。
觉得她又在那里圣母心泛滥,说些不切实际的空话。
但此刻,他仰望着那个在夜色中好像自带光晕的毛悦悦,心中只有满满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贪恋。
她就像一轮突然闯入他灰暗世界的太阳,霸道温柔地驱散了他所有的阴霾寒冷。
这种被人毫无条件地接纳支持和在乎的感觉…
对于从小在泥泞里挣扎,习惯了尔虞我诈,从未真正感受过温暖和爱的他来说。
太过珍贵,珍贵到让他几乎想要落泪。
他忍不住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声音喑哑情感:“好,都听你的。”
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珍惜的吻。
“明天,一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司徒奋仁。”
两人又在楼下温存低语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毛悦悦心情颇好地回到自己家,刚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就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穿着睡衣、脸上带着烦躁迷茫的马小玲。
“小玲?这么晚了,还没睡?”毛悦悦有些意外,连忙侧身让她进来。
“睡不着,烦。”
马小玲言简意赅,熟门熟路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将自己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毛悦悦看她情绪不高,也没多问,转身去厨房帮她泡了一杯安神的花草茶…
“喏,安神茶,温度刚好。”
毛悦悦将茶杯放在马小玲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马小玲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眉眼。
她沉默地喝了一小口,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语气带着好奇:“悦悦,司徒奋仁他知道你会抓鬼的事情吗?”
毛悦悦点了点头,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温柔的弧度:“他知道。”
“一开始也怕得要死,明明自己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会硬着头皮留在片场陪我。”
她想起司徒奋仁那副又怕又强撑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暖心:“至少,不会临阵脱逃了。”
马小玲看着毛悦悦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幸福和坦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低下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声音有些闷:“真好……”
毛悦悦何等了解她,立刻猜到了她的心事。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马小玲的手背,语气温柔通透:“小玲,是在烦游志杰的事情吗?”
马小玲没有否认,只是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烦。”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的。”
毛悦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来了,你拦都拦不住。”
“不必过早地为此忧心忡忡,给自己套上那么多枷锁。”
她看着马小玲,眼神真诚:“爱你的人,自然会爱你。他会爱你的全部,包括你的身份,你的责任,甚至……你的坏脾气。”
说着,忍不住笑了笑:“如果他因为你是马家传人就退缩,那只能说明,他并非你的良人。”
“你又何必为不值得的人,提前伤神呢?”
马小玲抬起头,看向毛悦悦。
好友的话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些许她心头的迷雾,但那座名为“宿命”的大山,依旧沉重地压在那里。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有些苦涩的笑:“你说得轻松……哪有那么容易。”
叹了口气:“马家的女人……不能哭的。”
毛悦悦握紧了她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她明白,有些心结,需要当事人自己去解开。
就在这时,马小玲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体:“对了!”
“差点忘了正事!那个衰仔正中!他之前跟我提过,他在网上认识了个日本女孩,叫什么贞子!”
“贞子?”
毛悦悦也立刻想起了司徒奋仁手下阿奇的事情,神色一凛:“不就是那个诡异的交友网站?”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担忧。
金正中最近行为诡异,黑眼圈浓重,精神萎靡,难道也……
“走!去正中家看看!”马小玲立刻站起身,也顾不上喝茶了。
两人匆匆来到金正中家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却毫无回应。
马小玲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门竟然“咔哒”一声,没锁!
“这个金正中!出门连门都不锁!”
马小玲低声骂了一句,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房间有些凌乱,电脑还开着,屏幕是休眠状态,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阴冷的气息。
“他去哪里了?这么晚了……”
毛悦悦担忧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马小玲脸色凝重地在房间里检查了一下,没有打斗痕迹,但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个金正中,真是不让人省心!”
毛悦悦想了想,提议道:“小玲,这么晚了,我们也不好一直在这里等。”
“不如我在门上贴张感应符,如果正中回来,里面有什么异常动静,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马小玲觉得有理,毛悦悦立刻从口袋取出一张特制的黄色符纸,指尖凝聚法力。
在上面快速画下一个符文,然后轻轻一拍,将符纸贴在了金正中家门的内侧。
符纸接触到门板,微微闪了一下金光,随即隐匿不见。
“好了,我们回去等消息吧。”
马小玲拍了拍手,再次检查了一下房门,确保它看起来是锁好的。
两人各自回到家中,但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安眠。
夜色深沉,笼罩着嘉嘉大厦,也笼罩着每个人心头不同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