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追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故作镇定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女孩子,小时候明明是个活泼大胆、整天追着他喊“江追哥哥长大要娶我”的小丫头,怎么长大变得如此腼腆动人?
这种反差,让他觉得格外有趣,也更想靠近。
金正中从客房出来,看到厨房里王珍珍和江追并肩忙碌、偶尔低声交流的身影,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珍珍这…接受新感情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难道这么快就把天佑忘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和天佑终究人尸殊途,难有结果。
这个江追,看来是有点本事和真心。
这时,门铃响起。
金正中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毛悦悦和司徒奋仁。
“悦悦,司徒先生?你们怎么来了?”金正中有些意外。
毛悦悦笑了笑,脸色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神清亮:“不放心未来,过来看看。正好……”
她话音未落,就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饭菜香,也看到了厨房里那和谐的一幕,和司徒奋仁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饭菜上桌,五人围坐。
王珍珍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绍:“这位是江追,古叔的儿子。”
“江追,这是毛悦悦,司徒奋仁,你都见过的金正中。”
江追礼貌地起身打招呼,目光在毛悦悦和司徒奋仁身上停留片刻,笑容得体。
金正中为了活跃气氛,大声张罗着:“来来来,都别客气。”
”珍珍和江先生忙活半天了,快尝尝手艺!”
他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含糊地夸赞:“嗯!好吃!江先生手艺不错啊!”
江追笑着摆手:“主要是珍珍掌勺,我只是打了个下手。”
王珍珍被点名,脸微微一红,小声说:“是江先生洗菜切菜都很利落,帮了大忙。”
毛悦悦看着王珍珍和江追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流,又瞥了一眼身边虽然沉默但目光一直追随自己的司徒奋仁,心里明镜似的。
她夹了一块司徒奋仁爱吃的菜放到他碗里,柔声道:“多吃点,你脸色还是不好。”
司徒奋仁感受到她的关心,心头一暖,低声应道:“嗯,你也吃。”
他也回夹了她喜欢的菜。
两人之间这种自然而然的亲密,看得金正中直咂嘴,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像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浑身不自在。
毛悦悦适时打破这微妙的氛围,问道:“正中,小玲和天佑呢?没和你一起?”
金正中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回答:“哦,她们两个应该在求叔医馆那边查资料,想办法呢。”
提到求叔,他不自觉地小心地瞟了一眼司徒奋仁,桌上几人瞬间默契地沉默了一瞬,都避开了关于病情的话题。
饭后,王珍珍细心地将一些饭菜用食盒装好,递给江追:“江先生,这些给你和古叔当宵夜吧。”
江追欣然接过,手指不经意间擦过王珍珍的手背,看着她瞬间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声音低沉而温柔:“谢谢,珍珍。”
“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很愉快。”
王珍珍被他这声自然而亲昵的“珍珍”叫得心头一跳,慌乱地点点头,不敢与他对视。
一旁的毛悦悦和金正中看得分明,互相交换了一个“有情况”的眼神。司徒奋仁虽然沉默,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江追对王珍珍那份不一般的心思。
江追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提着食盒,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江追一走,毛悦悦立刻问道:“未来呢?怎么一直没见她出来?”
金正中指了指紧闭的客房门,压低声音:“她被我用法术暂时冰封住了。”
毛悦悦闻言,秀眉立刻蹙起,语气带着担忧和一丝责备:“冰封?正中!小玲知道吗?”
金正中支支吾吾“不知道…”
“冰封能维持多久?”
“一旦解封,力量反噬,未来可能会抑制不住更强大的饥饿感,到时候失控狂暴了怎么办?”
“你怎么不先跟小玲商量一下!”
金正中被她训得低下头,讷讷不敢言。
王珍珍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柔声解释道:“悦悦,你别怪正中,是我同意他这么做的。”
“我们现在任何办法都要试一试,这样才能争取更多时间,让大家一起想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毛悦悦看着王珍珍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金正中,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也罢。”
“既然已经这样了,今晚我来守着未来,等小玲和天佑过来再说。”
司徒奋仁想开口说什么,毛悦悦却抢先一步,安排道:“你身体需要休息,就别逞强了。”
“正中你也累了一天。珍珍明天还要上班。大家都不能松懈,但也不能把身体拖垮。”
“未来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普通的僵尸了,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司徒奋仁看着她明明自己也很疲惫,却还在操心安排所有人的模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酸涩。他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你也别太累。”
毛悦悦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关心,回握住他,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求叔医馆内,灯火通明。
马小玲和况天佑还在浩瀚的古籍中寻找着可能的方法。
马小玲卷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连续的精神紧绷和翻阅让她疲惫不堪。
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最终支撑不住,趴在堆满书的桌子上睡着了。
况天佑一直留意着她,见她睡着,冷峻的脸上线条柔和下来。
求叔见状,刚想开口叫醒马小玲让她回去休息,况天佑却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动作极其轻柔地走到马小玲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马小玲在睡梦脑袋依赖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况天佑抱着她,稳步走上二楼,将她轻轻放在休息室的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薄被。
他站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心疼。
忙了这么多天,她真的辛苦了。
嘉嘉大厦内,夜色深沉。
王珍珍在自己的卧室里睡得香甜安稳,毛悦悦之前已在她的房门和窗台贴好了防护符咒,寻常鬼怪邪祟根本无法靠近。
司徒奋仁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脑海中思绪纷乱,对未来的茫然、对毛悦悦的愧疚、对自身命运的不甘让他毫无睡意。
金正中在另一张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他的法器佛掌,已经累得沉沉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而在客房内,毛悦悦和衣侧躺在被冰封的金未来旁边,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打神鞭,即使是在睡眠中,也保持着警觉的姿态。
长夜漫漫,危机潜伏。